“你先听老师的坐那儿去吧,这只是暂时的座位,肯定还要调座位呢。”封洛洛拉了拉封诚的衣袖,低声的说道。
吴俊峰见没人动,有一点恼了,声音也重了几个声调:“我回来的时候要是看见你们还没动,全都给我滚到旗杆下面站一天!”
吴俊峰撂下狠话就走了。
“赶快换吧,罚站事小丢人事大,旗杆下面可不好玩。”封洛洛劝着封诚。
坐过去就坐过去,还能少块肉不成?反正他一直坐的都是后面。
封诚这样想着,走到了最后一排。
“嘿,哥们儿,咱们真是有缘啊。”封诚支着脑袋,贼兮兮的看着司明泽笑。
司明泽笑了笑,没说话。
封里掏出一本新华字典放在桌上,在里面翻着找东西。
司明泽吐槽能量没忍住,“还认字儿呢?”
“你的东西还你。”封诚从字典里抽出一张炸烂的五十元钞票,放在了司明泽的面前。
显然,跳进坑里被炮崩这件事儿,封诚知道是司明泽干的,当然,司明泽之所以把那一张五十元钞票埋在炮仗下面,用意也十分明显,不过司明泽可没有封诚那么缺心眼儿,做了坏事儿恨不得让全村人都知道。
“不用还我了,给你留个纪念吧。”司明泽说着,将那炸烂的五十元钱挪移到了封诚面前。
封诚暗暗磨牙,这厮是怎么做到隐忍多天委曲求全,然后出其不意的摆自己一道的?
封诚晦涩不明的笑着,一边笑一边将那张炸烂的五十元钱收回来重新工工整整的夹在字典里。
下午班里重新排了座位,封诚和司明泽这俩一米八的个子最理所应当的又被排在了一起,镇守着后门口。
封洛洛坐在第三排,是全班唯一一个和女生坐同桌的男生,而这样的福利全仰仗于他看似忠良的秀气模样。
开学第一天,大扫除完了才能放学。
“诚子,我昨天去你家找你的时候,你还没回来呢,我还以为今天你赶不上报到呢。”
封洛洛拿着一块抹布爬上窗户,点起脚尖去够那最上面的两块玻璃,略显吃力。
“我来吧,看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回头再给闪了,起开。”封诚拍了封洛洛的屁股蛋儿一下,一副大爷逛窑子的色样。
封洛洛白皙尖瘦的小脸微微笑着,从窗户上跳下来,把抹布递给封诚,“都有点渴了,我去小卖部买两瓶饮料,你喝啥?”
“红茶。”
封诚个子高,腿也特长,一抬腿就上了窗台,一手抓住防盗网保持平衡,一手拿起抹布去擦封洛洛够不到的那两块玻璃,眼神无焦距的往外一瞟,忽然定在了操场上。
古河高中的操场条件不好,没有塑胶跑道,也没有特别规整的足球场地和篮球架,但是却超级大,硬实的土地跑到一圈一千米,跑道北面就是一排水泥砌成的乒乓球台,乒乓球台中间没有球网,清一色用红色的板儿砖隔开。
司明泽竟然逃避劳动,一个人坐在操场最远一角的乒乓球台上,呆呆的望着天空。
那厮在看什么?封诚抬头也向天空望了一眼,天空中干净的连一片云彩也没有。
“诚子,你看什么呢?”封洛洛抱着两瓶红茶回来的时候,看见封诚架在防盗网上,一个劲儿的往外瞅。
要是司明泽正在操场上耍猴,封诚一定会拉着封洛洛一起看,关键是人家什么都没干,他还盯着人家看了老半天,说出去不是有病么。
“啥也没看啊,我就试试我的眼珠子能瞪的多大。”封诚接过红茶拧开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瓶,一点儿也没觉得凉。
“……”封洛洛和封诚是发小,经常被封诚的那一股子傻劲儿雷的头冒青烟儿,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有个问题憋在他的肚子里好多天了,原本想见了封诚他肯定会跟自己说的,岂料封诚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只字未提,太不像他的风格了。
封洛洛瞅着封诚还算高兴的样子,于是开口问道:“诚子,我有个事儿问你。”
“说。”
“除夕那晚……你真的被暗算了?”
封诚拿着瓶子的动作一滞。
封洛洛心道一声不好,撞枪口上了。
封诚家的围墙原本就不低,再加上围墙下面那个一米多的深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往下跳,真的就像跳楼一样刺激,关键的是这还没完,落在坑底的时候差点被爆菊。
这招已经不能用缺德来形容了,光想想就心有余悸。
“真的。”封诚说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
“那你知道是谁干的么?”
封诚摇头,余光不经意的朝操场瞥了一眼。
除夕前的一晚,司廷礼和封大宝在后村口的大槐树下说话的内容,被躲在槐树上的封诚听了个一清二楚。
在那哥俩的对话中,封诚总结出了自己认为的重点——司明泽脑子有病,还用刀子捅过人。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第二天就被这个脑子有病的司明泽给算计了。
封诚在司明泽身上吃了亏,之所以没发作的原因并不是被上面那句话吓住了,只是他很好奇,这个养尊处优的军二代怎么会脑子有病呢?是什么病呢?发作起来究竟是个什么德兴?
他对司明泽的好奇心已经远远大于整他所能带来的快感。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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