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颖跳将起来,用身体遮住了她的嘴,“好时,不要乱说,你师夫会杀了为师的……”
但帅破天只是意味深长地望着他,片刻后叹了口气,起身,走向厨房,“吃晚饭。”
毛颖顿时喜形于色,从花好时脸上跳下来,“娘子,你不生我的气了?”
“闭嘴。”帅破天说着,系上了围裙。
毛颖笑嘻嘻地跳上他的肩膀,垂下两条腿。帅破天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这本来是极温馨的一幕,然而……“卧槽!你拓麻几天没洗头了!给老子滚下去!”
片刻后,他委委屈屈地泡在了装上自来水的洗菜盆中,“娘子,精怪是不用洗头的。”
帅破天放下炒西红柿炒鸡蛋的铲子,用食指把他按下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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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精怪不用洗头,但似乎还是要吃饭的。等帅破天把西红柿炒鸡蛋、西红柿鸡蛋汤、鸡蛋羹摆上餐桌时,往往只有他一个人的餐桌边上已经坐满了各式各样已经化形的器用杂物。
花好时托着脸坐在他的椅子上,凑表脸从表盘中出来后忽然变大,坐在她的身边。厕所里的镜子葛格和浴巾底迪推推搡搡打打闹闹并排走出来,坐在剩下的位置上。
帅破天家这个公寓是帅姐姐给他买的,考虑到只供他一个人住所以并不是很大。原来是有一张大餐桌,但帅破天觉得桌子太大,自己独守空房一菜一汤显得太孤独了,就换成了最小号的,只有四个座位。
所以四个已化形的器物坐满之后,他只能一把将镜子葛格拽了下去,取而代之,接着将被他包在抹布里的毛颖抖落在餐桌上。被剥夺了主权的镜子葛格反以为荣,顺理成章地和浴巾底迪亲密地挤在了一张椅子上。
餐桌上喧闹嘈杂的声音不绝如缕,令人有些不太习惯。但帅破天并不算很反感。自己过惯了,突然间有人陪着吃饭,对于他这样爱热闹的人来说实在是如同过年般喜悦。热闹了之后才发现,果然孤独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
镜子葛格和浴巾底迪各占半个椅子,如胶似漆耳厮鬓磨地共吃一勺鸡蛋羹。帅破天端详着这两位最新化形的精怪。
这位镜子葛格自称容城侯金炯,听起来富丽堂皇,实际上是个偷窥狂魔。不过自浴巾底迪化形以来,他就进化成为一只大写的夫管严,从此帅破天再也不能在皮肤大面积□□的情况下欣赏镜中的自己了。
而那位浴巾底迪名唤白卷短,人设是白卷短的软萌少年。于今晚帅破天洗去一身臭汗正要擦干时化形,导致他不得不使用自然风干的技能,一边开了浴霸晾晒一边觉得自己正在体会风干牛肉的心情。
看来不只是镜子、钟表、花瓶、毛笔,连浴巾都得新买一条了啊。这艰苦的岁月。
手突然被戳了戳,帅破天回过神来,发现正毛颖吃力地抬起筷子做献宝状,“娘子,吃饭!”
帅破天接过筷子,凑近看他。毛颖指甲盖大小的脸上表情丰富——半是委屈,半是谄媚,大有楚楚可怜我见犹怜之态。凑近了闻还有一股醋味。
……当然,这个“醋味”不是修辞手法,而是客观叙述。
帅破天皱起眉头,“你偷吃冰箱里的糖醋排骨了?”
毛颖赶忙摇头,“没有没有。”
“真的?”帅破天的筷子尖在他肚子上戳了戳。
“真的真的!”
“哦,那酸吗?”
“不会不会!”
毛颖脱口而出之后才想起来捂嘴,看帅破天举起筷子,立马缩成一个球,可怜巴巴地呼唤,“娘子……”
帅破天的筷子陡然改变轨迹,去夹了一块西红柿,丢尽碗里。说真的,欺负这种智商的物种一点优越感也没有。“如果不喜欢吃鸡蛋系的菜就直说,我也不是只会做这几样。”
“听到你这么说我真是感动。”凑表脸夹起一块西红柿,嫌弃满满地看着,“周日中午晚上都是这个几个菜,今天还吃。不怪毛老大,我都有点想偷吃了。好时,你说呢?”
花好时满嘴巧克力,含糊不清的说,“我啊,有巧古力就已经粉幸福惹,嗝。”
“‘嗝’你大爷啊巧克力耶夫斯基!我看你的脑浆就是一团巧克力酱吧巧克列谢耶维奇!”
正好就在这时,咣当一声,白卷短和金炯搅在一起靠在餐桌上做有伤风化的事情,饭碗被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毛颖坐在他的肩膀上晃着腿,双手捧着一块鸡蛋啃,香得直咂嘴。长出两条腿的砚台正尝试从书桌上下来,见此景象不慎摔在地板上,发出了不祥的声音。
……卧日。
帅破天阴着脸,耳边被各种嘈杂搅得嗡嗡作响。
他错了,果然还是孤独的滋味最美妙。
☆、请勿歧视单相思
浴巾底迪和镜子葛格仍然没有半分悔改的意图,仍然在一片狼藉的地板继续着龙争虎斗。帅破天认命地起身准备进厨房拿抹布,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卧,卧槽。
他站在原地,看看一片混乱的餐桌,再看看门,游移不定。不是所有人都能泰然接受这种玄幻的场景的,万一吓得来客犯蛇精可就坏了。
门铃响完后,敲门声响起,咚咚个不停,门板不住震动。偏偏那群罪魁祸首还嬉皮笑脸不以为意,一点大敌当前的觉悟都没有。帅破天咬牙切齿,“喂,煞笔,你说怎么办?”
毛颖坐在他肩头,悠闲地晃着腿,“没事,娘子,凡人看不到我们的。”
“真的?”帅破天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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