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告诉怀喆,当时他因地震压在房子下,只剩下半条命,大白杀不杀他,他都会死,更何况他是一心求死。他本意是自己的死能救一条小生命也就解脱了。
“那也很危险,我不同意。”怀喆态度坚定,就差说有我没它,有它没我。
在他心里,在宫渚不舍他而去那一刻起,他就已将宫渚归为自己人要好好对待,一切会对普通人造成危险的因素都得排除。
宫渚闻言垂下头,一副很沮丧的模样。
态度那么坚定只好用那招了,宫渚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再抬头,悲戚不已:“一直以来只有它陪着我,十九年都没有分开过,阿喆,让它跟着好不好?”
“你,你莫如此作态,再如此这般我便拔剑了!”我拔,喵的,又是猫毛,怀喆黑着脸,转握猫爪,“揍你!”口吻冰冷而凶狠,耳朵却不自觉得抖啊抖,尾巴也晃啊晃,很显然,他那原本坚定的态度已经碎成了渣。
果然不会应付这种状况呀,这招将百试百灵,宫渚再接再厉,一脸期待地望着怀喆:“我保证大白会很听话,同意吧,同意吧。”
“呃,好吧。”怀喆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立即皱着张猫脸,又是如此!
怀喆抬头看着完全暗下来的天,眼睛一亮,天太黑不适合赶路,那正好考验考验这只妖兽的忠诚度,如果真如宫渚所说的那么听话,那便多了个战斗力,如果不是,哼,莫怪他不留情面。
“我们在这露宿一晚,让它放哨。”
宫渚不置可否地挑眉,就近找了颗树爬了上去,他摸了摸大白冰凉的蛇身:“晚上就交给你了。”
说完,瞄了眼怀喆的方向,不禁敲敲自己的额头,没想到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在他心目的中地位竟然能与大白相抗衡,奇了怪了。
宫渚清空思绪,眼一闭,睡觉。
他不知为何,很困很困,仿佛几十年没有睡觉一般。
恍惚间,他仿佛又在黑暗的森林里奔跑,拼命地寻找怀喆的身影,他忘了怀喆变成了他唯恐避而不及的猫,也忘了他压根没能力对抗妖兽。
他睡得昏沉,大白则卷着树枝倒挂着,看看主人,再看看树下的猫,脑子里塞满了毛线球。它想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听猫猫的话?难道不是主人收服了猫猫,而是猫猫收服了主人?
不会吧!!大白吓得尾巴一软,啪,从树上摔倒在地,正好落到怀喆身旁。
怀喆闻声侧头,皱眉,这只妖兽这么呆真能攻击其它的妖兽?
被发现了!
大白吓了一跳,嗖得一下窜上树躲到宫渚的衣服里。不愧是猫,连个眼神都如此有气势!大白泪眼汪汪,主人,我理解你。
怀喆收回视线,默默地给大白贴上‘不可靠’的标签,然后踩着猫步,轻轻巧巧地跃到另一个枝头,警惕地注意四周的动静,他没笨到真把性命交给一只妖兽。
于是,他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天灰蒙蒙,一道黑影从树上跃下,缓缓地朝小白猫靠近……
?
☆、你骗我!
? 怀喆在这森林里几天未合眼,以往倒没事,现在他没有灵力支撑只剩下满身的疲惫。
他趴在地上眯着双猫眼,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靠近,还未睁眼,身体突然被挤压在一起,呼吸变得无比困难。
是谁?谁要杀他!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努力仰起头,瞳孔骤然紧缩,竟然是他!深深的背叛感在他胸腔中冲来冲去:“你!骗!我!”
四个字从牙缝里挤出。
闻言,宫渚打了个激灵,手一抖,力道松开,怀喆趁机滚落在地。宫渚微侧头,毫无焦距的眼眸眨了眨,喃喃自语:“猫,活的猫。”
空气中的血腥味驱使着他再度朝怀喆出手……
怀喆急忙避开,跳入一旁的草丛中,愤怒地瞪着宫渚,突然,怀喆浑身一抖,猫毛炸起,他后知后觉得发现宫渚眼中没有丝毫情绪,像提线的木偶一般。
宫渚被控制了!
摄魂术!一定是当年使用的摄魂术!
怀喆皱着眉避开宫渚的攻击,先是变猫,再是摄魂术,那个人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到底想干什么?和云乾门有什么关系呢?或者本身就是云乾门的人。
云乾门!云乾门!怀喆越发恼怒,让他变猫他能忍,可是,竟然对宫渚用摄魂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怎么承载得了摄魂术入体。
是他连累了宫渚。
怀喆自责不已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喊着:“宫渚,宫渚,你清醒点……”
谁在喊我?声音真好听,宫渚眼神闪了闪。
怀喆眼睛一亮,有机会,没有被完全控制住:“宫渚,是我,阿喆,你冷静点,有我在会解决的……”
人的声音,这里有人了!是来带我离开的吗?
宫渚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开心地喊着那人的名字:“阿喆!阿喆!阿……阿喆……”
这个名字……
宫渚声音一抖,大脑瞬间一片清明。
此时他还保持着弯腰伸手的动作,不远处正是变成小白猫的怀喆。
他在袭击怀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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