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禅却不害怕,挺起胸说道:“他刚救了你,你却反过来要杀他,哪有这样的道理?”
“道理?老子便是道理!老子手中的剑便是道理!咱们来讲讲道理?”
莫明禅拔出手中剑,吼道:“怕你不成!”
那段友德见他拔剑,一眼便认出这是莫家的凌风剑,心中骇然,思索片刻,突然又笑道:“小兄弟真不耐玩笑,我与这位大哥说笑,你却当了真!”说着将剑收回鞘内。
莫明禅见他又换了脸面,一时木然,见他脸上已无恶意,才将剑收回。
说时迟,那时快,莫明禅刚剑剑收回,那段友德却突然拔剑,横扫一招,莫明禅一时防范不急,被段友德连衣带肉拉出一条血印来。
莫明禅望着还在发笑的段友德,只觉得腹中似火烧一般,手不自觉地便去捂住肚子,顿时满手是血。那张三斤见莫明禅为自己受了伤,赶忙过来搀扶住莫明禅。但也就是一瞬息的功夫,莫明禅觉得那火辣的感觉渐渐消失,又察觉到阵阵清凉。
莫明禅骤然想起,早前逐云给他吃过了紫云丹。只要不是立死,这区区剑伤还杀不了他。
莫明禅怒道:“我又不曾得罪你,你为何要害我?”
他这一声中气十足,把张三斤和段友德都吓了一跳。段友德以为他中了自己一剑,必死无疑,哪知道莫明禅不但没有死,却更显得精神了。
段友德反而不惧,看着莫明禅,阴沉着脸问道:“你究竟是谁?宋大有手下绝对没有你这号人物!你手上这剑,是叫凌风吧?你是莫家的人?我听说凌风剑乃是莫家家主的佩剑,想不到竟在你这小孩手上!”
莫明禅见他自说自话,以为段友德忌惮自己的身份。壮着胆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了,那还不向这位大叔赔罪?”
“笑话!”段友德讥讽道:“别说现在只有你一个小孩子,就是真的莫乾睿来了,又能怎样?大不了大家都去水里喂鱼而已。”
莫明禅心从道义,对这种无赖却毫无办法,若是此时逐云在,只怕不会像他这样为难,早就一剑将段友德杀了,然后笑嘻嘻的说一句:“大不了再多种棵树而已。”
但莫明禅不是逐云,也不会胡乱就杀人。二人正僵持不下,张三斤终于开口说道:“二位爷都是有身份的人,犯不上为了小的打打杀杀,你们要去南瀚岛,那我便送你们过去!但我得交代你们一句,这些年去南瀚岛的人,可都有去无回!”
莫明禅道:“张大哥,这人心术不正。千万不可答应他!咱们这就回去,我看他敢伤你分毫!”
段友德嬉笑道:“这位兄弟,你看这位大哥就比你讲道理。既然人家都答应了,你再跟着掺和算怎么回事儿?”
“你...”莫明禅气结,想骂段友德却又找不到什么脏词儿。
张三斤拉过莫明禅劝解道:“小贝爷,这人喜怒无常,若是将他惹急了,他将这船打翻,咱们便一个都跑不了,都得死在这海上,不如还是先依着他为好!”
莫明禅心里明白,哼了一声,退到一旁,整理身上的衣服。
三人又在海上漂泊了一个时辰,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南瀚岛,那岛上也是奇异,一半长满了数目,郁郁葱葱,一半荒芜凋敝,乱石嶙峋。
他三人弃船登岸,张三斤道:“二位,这里便是南瀚岛了。小人这便回去了!”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们怎么回去?”段友德道:“要走也行,你把船留下!”
莫明禅虽然也想到此点,但他却不愿强迫别人!见段友德蛮不讲理,恼怒道:“欺人太甚!”
段友德道:“你非要替人出头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算什么替人出头!”
段友德似笑非笑道:“那怎么就用剑讲道理,你赢了我便放他走;你输了,他得死!”
莫明禅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错了。
二人僵持许久,终究是段友德先动。段友德的剑法乃是姬家一脉,却与姬家的疾风剑法又有所不同,莫明禅本想以御风剑法相迎,但一念关乎张三斤的生死,便也不敢冒用,当下使出逐云教他的大河剑法。
段友德出剑凌厉,但始终伤不到莫明禅分毫,二人相持不下,只听莫明禅大叫一声:“破!”
段友德只见莫明禅周身之气变得异常妖邪,自己竟心中一颤,只见莫明禅一剑袭来,段友德方寸大乱,定了定心神,发觉莫明禅剑意已到,急忙拿剑去挡,但哪里还来得及。只听他一声哀嚎,原来自己的手已被莫明禅齐腕斩断!
段友德抱着自己的断臂,躺在地上哀嚎。那莫明禅仍凶性不减,拿剑抵着段友德喝道:“现在是他死还是你死?”
莫明禅一声未完,只听那乱石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休要伤人!”
那女子见莫明禅停手,飘然而下,衣袂飘飘,宛若天神一般。那黑袍男子紧随其后,落在了莫明禅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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