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俞卿,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凶她。
“哦,用力过度。”俞卿云淡风轻地解释,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
“你......”我气得要骂她。
“走吧,老师该着急了。”西夏拽拽我的衣角。
找到大部队的时候,他们在歇息,小陈衍正眼巴巴地望着我们的方向。
“江轩啊,你们怎么走得这么慢?”出声的是师母。
老陈剥开一个橘子,递给师母,“得了,人没事就行,点一下人数,走吧。”
“嗯,让老师和师母担心了。”我回。
“哈哈,老师,你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秀恩爱呀。”韩宇嘻嘻哈哈的打岔。
小陈衍伸出小手,老陈把一瓣橘子递给他。
“呀呀呀......”小陈衍接过橘子,看也没看,“啪”地一声扔在地上,仍旧伸出手来,咿呀咿呀的叫。
“阿行,你要什么啊?”师母抱起小陈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阿行是小陈衍的小名。
师母顺着他的小手看过去,是西夏。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像是要与世隔绝。
“西夏,来,过来。”师母喊她。
西夏笑着走过去,走得很慢。
说不清楚为什么,当时我只有一种感觉,她的笑很勉强。
那种勉强不明显,但我还是感觉到了。
师母怀里的小陈衍倒是很开心,手舞足蹈的。
西夏忍不住伸手去碰他,想要逗弄他。
他一把抓住西夏的手,翻过来,露出了狰狞的伤口。
西夏被他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匆忙收回手,却又被自己的剧烈反应弄疼了伤口。
“嘶......”
“你怎么了?”碍于老师在旁,我抬了抬脚,又退了回来。
师娘也看到了,从背包里拿出创可贴,拉过西夏,强行掰开她的手。
那手上已经有血丝溢出,和很深的擦痕。
是俞卿推的。
我冷冷的看着俞卿,恨不得从她身上看出个洞来。
“林江轩,谢谢你。”西夏盯着掌心的创可贴,开口就是言谢,听着尽显疏离。
那是她第一次喊我的全名。
后来,她便再也没有机会。
后来,小陈衍很黏西夏,很多人都说小陈衍很有灵性。
后来,就没有我知道的后来了。
听说我是老陈的学生,陈衍好像很开心,尽管依旧是一副酷酷的样子。
“我爸下午回来,你要不在这多等一会?”陈衍递给我一杯温水,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
我抬头冲他笑,难得他如此有教养,老陈一向教子有方。“好。”
陪陈衍下了几盘棋后,老陈才风尘仆仆地回来。
“老师,陈衍棋艺精湛呐。”我开始拍马屁,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老陈哼哼了两声,算作回答。
其实我也没指望老陈的态度有多好,理论上认为他没骂我就是最好的状态了。
“爸,夏......”
“咳......”老陈一个劲的剧烈咳嗽,打断了陈衍的话。
“老师,你是不是病了?”我发誓,问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很真诚。
结果老陈气呼呼的瞪我,“你才有病呢!”
气氛瞬间就尴尬了。
“你刚才说下什么?”我问陈衍。
陈衍干笑了两声,“啊,我是说今天可能要下雨。”
我歪头看看窗外晴空万里的天色,看来这是要下太阳雨啊,这个都能预测出来,不愧是老陈的亲儿子,能力不一般啊。
“想不到阿行师弟还挺逗。”我笑着说。
“阿行,你先看书去吧。”老陈拍了拍陈衍的肩膀。
“嗯,”陈衍关上门,很快又打开门,“她真的没事?”
“没事,放心吧。”老陈说。
陈衍不再说什么,反身关上门。
“老师,陈衍也知道关心人了哈,是有喜欢的人了吗?”我轻啜了一口杯中的水,随口一问。
“这我怎么知道?”老陈也随口一回,“你来这里什么事?”
我直接挑明来意,“西夏在哪?”
“问这干什么?”老陈故作不解。
我知他还在生气,在他眼里,西夏和陈衍没差,这一点,我感念万分,“不是你叫我去看她吗?不告诉我她在哪,我怎么去?”
老陈冷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
“上学那会儿我不听话吗?”我反问。
“你听话吗?”老陈拍了拍我的肩膀,最后叹了口气,说,“她母亲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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