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栗栗本以为气氛会更加紧张一些,没想到同学们都好似班级旅行一般聒噪。
走在前面的是依凯琳。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打扮得精緻靓丽,一头染过的金髮波浪般流动,嘴上涂了澹色的唇膏,上身套着长大衣,下身穿着捲起十多釐米的百褶裙,露出白皙纤细的双腿。
“讨厌死了,好不容易不用上课,居然要待在学校裡不能出门,连晚上从宿舍偷偷熘出去都不行。”
“对啊,非要家长来才能回家……领导都有受害妄想症吧。”
走在她左边的单马尾女生附和道。她叫刘子怡,是依凯琳的三个跟班之一。
依凯琳看了一眼另一个戴眼镜的女生。
“小怜,你怎麽一句话也不说,被谁表白啦?”
“啊!没有……我只是……”
叫蒋单怜的戴眼镜女生搓着手,惴惴不安地跟在两个人身后。她也是依凯琳的女友之一。似乎依凯琳的三个女友只有两个留在学校。
蒋单怜看起来比依凯琳和刘子怡朴素得多,齐肩黑髮裁得整整齐齐,毫无修饰,穿着也毫无特点,连眼镜也是最普通的黑框眼镜。
“我只是……现在到底怎麽回事啊,天不知道要黑到什麽时候去,好可怕……爸妈的电话也打不通,如果出了什麽事的话怎麽办……”
话说到此,三个人都沉默了。依凯琳露出不安的眼神,又转为焦躁和不耐烦,狠狠地瞪了一眼蒋单怜。
“你就一定要说这种无聊的话题吗,四眼妹?好像就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卵事一样!”
“对……对不起!”
——为什麽那个眼镜妹会和金髮女待在一起?受虐狂吗?
黑栗栗的这个问题,白栗栗也曾经有过。
——就算是依凯琳那样高傲的女生,也需要有人来衬托,才能显出自己的优越吧。
——噢噢,有道理,这麽说来眼镜娘只是个可怜的参照物咯?依靠她才能显出其他姐妹的美丽出众。
——把别人称作参照物也太没礼貌了吧……——没关係的吧,我还经常自称肉便器母猪痴女呢。不要因为这种称呼就轻易下结论哦,这是黑栗栗姐的人生忠告。
——谁要yín_luàn痴女的人生忠告啊!
“哎,凯琳,凯琳!”
莫国平不知从哪跳出来,蹭到依凯琳身旁。
走在后面的蒋单怜见到他,肩膀微微一颤。
“喂喂喂,你不会真的要去开那个什麽大会吧?现在连校长都不在学校了,管事的好像只剩下秃头王了啊!听他讲话比上政治课还痛苦!一讲起来没个完,稍微有个人说悄悄话就要全班罚站半个小时……”
“秃头王”指的是教导主任王健岗,秃头的铁腕纪律维护者。如果校长不在学校的话,学校领导层中最高级的应该就是他吧。
d“那能去哪?到处都没电,连手机都没电了,又不能出校门。”
听到此话,莫国平大喜过望,把头凑近依凯琳的耳边,滔滔不绝,声音还是大得连白栗栗都听得见。
“嘿嘿嘿,果然手机没电了吧?大家的手机都没电了,毕竟教室都停止供电了嘛,而宿舍又没有能给手机充电的插头。告诉你,我找到能给手机充电的地方了噢!”
依凯琳不情愿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充电?哪裡能充电?”
“果然吧,你也想要充电吧?没电真是太痛苦了……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算了,小怜你和他去吧。”
“哎?”
蒋单怜一惊,满脸通红,瞟了一眼莫国平。
“呐,拿好我的手机,和莫国平去充电。”
“那个……那个……”
莫国平露出失望的表情,一眼也没看蒋单怜。
“喂喂喂,那个大会有什麽意思啊,别去了吧,和我趁机熘掉算了。”
“不想去,你和小怜去吧。”
依凯琳闷哼一声,扭过头去。莫国平讪讪地转身走掉了,蒋单怜踌躇了一会,跟着他离开了队伍。
“这傢伙一直缠着也太讨厌了。”
依凯琳烦躁地玩弄着自己烫捲的金色髮梢。
刘子怡看着离开的两人,偷偷笑道。
“有舔狗不是很爽吗,嘻嘻。”
“对对对,让舔狗去和舔狗互舔就好了,别把我牵扯进来。”
“你是说蒋单怜?她真的喜欢莫国平吗?”
“还看不出来呀?要不是她那麽胆小,就直接舔上去了吧。”
还没走几步路,蒋单怜便回来了。依凯琳假装惊讶地看着她。
“怎麽回来得这麽快?”
“不……不知道为什麽他就大发脾气,叫我……叫我自己回来了。”
依凯琳忍不住笑出了声,刘子怡也跟着笑了起来。半是戏谑半是恶毒的笑声惹得周围的学生纷纷侧目。
蒋单怜咬着嘴唇,朝依凯琳投去怨恨的眼神。
“排好队,各班报数,报完的和我进礼堂!”
学生会的干部在前方高声叫道。学生们嬉闹着,缓缓走进礼堂。
※※※学生们进场后,按照班级依次在地板上坐下,围在主讲台旁。运动场几乎没开灯,唯有几盏照明灯把光亮投到主讲台上。
教导主任王健岗站在主讲台上,稍稍介绍了一下学校当前的状况,宣佈了停课期间的日程表,然后便开始白开水一样的套话。
“……总之,正是在这种前所未有的困难时期,同学们更不能有所懈怠,必须要发扬敏德精神,艰苦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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