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筋,揪住她的头发,让她昂起头,依此前所言,戳目割舌,最后对准那修长的
脖子,一刀割开。
他故意没有割得很深,血喷涌而出,却让她不至于马上毙命。
猩红淹没了黄符,转眼染遍脏污的娇躯,流淌到下方的尸体上。
等到唐蕊气若游丝,将死未死之即,毕叔通拿起大哥的那把五尺长剑,大喝
一声,从唐蕊颈后斜下刺入,穿腹而出,把赤裸裸的少女,与僵硬腐臭的男尸,
钉在了一起。
褚帝玄早已穿好衣服,走到洞外,矮小的身躯站在坐下的非树身旁,与他高
度大致相当。
他看了看渐渐停息的山雨,笑道:“和尚,你真不像和我们一道的人。”
非树手中拨弄着一串染血佛珠,淡淡道:“同为畜生,如何不是一道?”
褚帝玄笑道:“可你总是不做畜生该做的事。”
非树淡淡道:“我是畜生,但不是发情的畜生。我的仇人,现在也只有玉若
嫣一个。”
“你犯凶案,她捉拿,官府判你刺配充军,每一环都合情合理,你为何单单
这么恨她?”
非树目光闪动,似是陷入到回忆之中,沉默半晌,才道:“我恨的并非她将
我捉拿归案。而是……为何她不肯听我说其中缘由。”
“她是捕头,不是衙门的老爷,你那些说给她听有什么用?”
非树缓缓道:“这次如果捉到她,我会好好讲给她听。”
“别坏了本座采补的兴致就好。”褚帝玄扭头看向洞里,“毕老弟,你好了
么?”
毕叔通拿着唐蕊的衣物出来,点头道:“好了,咱们走吧。”
褚帝玄拿起唐蕊的肚兜放在手上摩挲,笑道:“一共也没几件,我看还是撕
碎了丢,反正是摆明引路钓鱼。”
“好。”毕叔通毫不犹豫,马上把手中衣裤撕扯成数片。
将这些布头丢在显眼泥泞中,做成路引,一直丢到上下山的石阶旁。毕叔通
左右打量一眼,抓着割下的唐蕊头发与两只耳朵,找了一棵显眼大树,用木片钉
上,掏出匕首在旁刻下几行字,“傅灵舟,去找你的女人吧,看你的魔刀,救不
救得了她!”
他狞笑着端详自己布下的提示,复仇的快意让他的面庞都有些发红,喘息道
:“褚兄,下一个……就是玉若嫣了吧?”
褚帝玄摆了摆手,先带他们离开石阶附近,走进隐秘林深之处,才沉声道:
“这里头,本座总觉得有什么蹊跷。玉若嫣和唐门无怨无仇,现在又是镇南王府
的要犯,那小子为何要拿她给咱们这些邪门歪道送人情?”
毕叔通冷笑道:“我看那家伙兴许是个疯子,特地请人杀自己堂妹,就有理
由了?”
褚帝玄点头道:“那自然有。唐门这种百年世家,谱系甚多,家中事情错综
复杂。唐蕊这娘们除了生得标致些,一无是处,放到这种家里,就是拿来笼络青
年才俊收归己用的。傅灵舟要是顺顺当当在唐门成婚做了女婿,唐蕊家所在的一
脉,可就拿到了一个了不得的筹码。”
毕叔通道:“如意楼的小崽子,听说也被唐家闺女们迷得走不动道,我看这
唐门,是要看齐了。”
“那小崽子是娶走,结亲的,傅灵舟是留下,做上门女婿。眼里进了钉,肉
里扎了刺,自然要拔。身边碍眼的被带走,哪还用管。”褚帝玄观望一下山势,
领路往更荒僻处走去,“所以这不长眼的堂妹被推出来送了咱们人情,一举两得,
可见,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非树此时抢在毕叔通前面开口道:“这样的人,承诺可信么?单靠咱们几个,
能把玉若嫣劫出来?”
毕叔通冷哼一声,道:“他要不兑现承诺,我就把这笔交易说给傅灵舟,看
看是那小子的暗器快,还是傅灵舟的刀快。”
褚帝玄折根木棍,刮掉靴子边的泥,道:“这交易,说不定唐门早就想做了。
玉若嫣留在唐家,你们真以为还是个香饽饽么?那是个甩不掉的烫手山芋。当初
塘东县呼啦啦过去的,这会儿都跟咱们一样蹲在唐家堡周围。等人数越来越多,
就不怕有谁振臂一呼,杀上山去?要是闹到那个地步,唐家能赚到什么?”
“因此依本座看,这小子说是交易,其实还是做了个顺水人情,透给咱们路
子,放咱们进去劫人。等劫走了,唐门背一个看管不严的小罪名,镇南王府如今
乱七八糟,哪里还顾得上追究?”
毕叔通咬了咬牙,道:“好,咱们去。报了这仇,我要将玉若嫣的脑袋带走,
在我三弟坟前挂上,看它烂成一团臭肉!”
褚帝玄淫笑道:“那本座可要趁她还活色生香的时候好好耍耍。对了,和尚,
你还没说你要怎么报仇呢?”
非树拨了一下手上佛珠,缓缓道:“我既已堕畜生道,那自然会用畜生的方
式报仇。”
“肯破色戒么?”
“不肯。”
褚帝玄停下脚步,抬头望着非树的光头,纵身一跳,站在旁边枝头上,垂目
盯着他,道:“和尚,到时劫人,你打头阵,可有意见啊?”
非树摇摇头,“没有,我本就愿意冲在最前。我要让玉若嫣好好看看,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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