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小姐……”
蔡大娘目瞪口呆的望着这轻转莲步的女子,仿若看到了那一百两纹银扑面而来,已然是升起心花怒放的喜悦。
以这姑娘的姿色,莫说是配庆余堂许仙水到渠成,便是配那临安府的皇亲国戚,也必定是绰绰有余。
天昌仙子虽不愿与这一身铜臭的妇人相见,但所谋者大,这媒人便是最重要的一步棋,不得已之下,这才“纡尊降贵”的走了出来。
“见过蔡大娘……”
天昌仙子只是淡淡的颔首,却未曾侧身施礼,倒并非是目中无人,也非是倨傲,而是人仙有别!
凡人根本就受不起天庭神仙这一礼,轻则立削阳寿,倒地身亡,重则天打五雷轰,化为齑粉消散与天地之间。
“啧啧啧!大娘活了半辈子了,就没见过这等美貌的姑娘……”
蔡大娘拿人钱财,又怎会在意这不当钱使的俗礼,眉飞色舞的谄媚笑着说道:“这桩亲事包在我身上,姑娘就等着举案齐眉吧……”
与这堂前,蔡大娘一脸谄媚的笑容,那俚语层出不穷皆是好言好语,虽是自说自话但却毫无尴尬之色,直到堂外的门房前来通报,这才知趣的起身离去。
“香雪姑娘,王道长来了……”
天昌仙子目送着蔡大娘离去,这才神色转冷,径自与这正堂之内的上首落座,自有侍女香雪见状言道:“去请王道长进来吧。”
院落之中,那道人束发盘髻,一身浆洗干净的道袍罩体,这道人身躯略显粗壮,红光满面更是趾高气昂,身穿道袍故作高深莫测的举目远眺,不断的踱步之际,还屈指掐算着此处的风水……
王道灵本是青城山下的蛤蟆成精,因耐不住清修的苦闷,贪恋人世间的荣华富贵,下山之后,这一路招摇撞骗至今,也算见过不少的达官贵人,今日一见这府邸的气派,便知今日必定是财源滚滚来。
“道长,请。”
那门房上前侧身抬手做引,将王道灵引到了正堂之前,也不待多言,便径自转身去追那蔡大娘去了。
“二位姑娘,贫道王道灵,师承……”
王道灵本是泰然自若的迈步走进了正堂,刚把依依不舍的目光从侍女身上移开,待望见那端坐与上首的女子时,便是身如雷震,面色瞬息惨白的几无一点血色……
那女子周身仙气缭绕,有洁白的天花纷纷落下,与地面处消失不见,那一身气息看似羸弱却是煌烈之极,那俯视的双眼更是漠然之极,一股久居高位的威势更是扑面而来,几欲令王道灵不能自持,险些现出了原形……
“香雪,你先退下吧……”
天昌仙子挥手遣退了侍女香雪,此事关乎重大,能少一人得知,便少出一些纰漏。
“是……”
侍女香雪侧身行礼之后,便轻抬莲步退下了。
推金山倒玉柱,王道灵一撩道袍便跪倒在这正堂之内,跪倒在天昌仙子的身前,那恭敬近乎与虔诚,谄媚近乎于惶恐,卑贱近乎于蝼蚁,伏在地面之上,便是连头也不敢抬起。
“青城山下修炼的白蛇,你想来是认识的?”
天昌仙子却是视若无睹,轻抬皓腕将那盖碗中的明前龙井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那不是鄙夷的神采,而是无动于衷的漠视,甚至不再去看上一眼,仿若这伏在地面的王道灵,完全不存在一般。
“认识,认识!”
王道灵叩首连连,那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淌落,面色依旧惨白,胆战心惊的应道。
“什么时候开始,你们这些孽障,也敢与人间肆无忌惮的招摇过市了……”
天昌仙子那美目浮现了一缕厌恶,凝望着正堂之外的春色,叹息的说道:“化为灰烬,千年道行付之流水,何苦来哉……”
这言词说到了这里,王道灵那颤颤发抖的身躯反而略微平复了一些,也明悟这女仙所指并非自家,而是同在青城山修行的白蛇……
“上仙但有差遣,小人必当肝脑涂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王道灵更是慷慨激昂,只恨不得抛心挖肺,只求能保住自家的性命,更是眼珠子一转,试探着说道:“那白蛇若是得罪了上仙,小人这便去取了她的性命……”
“哼!”
天昌仙子目显鄙夷之色,甚至有些厌恶的踱步远离了数步,这才漠然的说道:
“杀了她?就凭你这数百年的道行,也敢妄言去了断白蛇?”
“果然是蛤蟆精,好大的口气啊……”
王道灵闻言讪讪地笑着,却依旧不敢起身,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言道:“上仙法力无边,小人道行低微,愿赴骥之尾,替上仙代劳些琐碎之事……”
“王道灵……”
天昌仙子这才转身,俯视着脚下那谄媚的人躯,声色转厉,冷漠的言道:“你的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间……”
“我给你一月期限,你去令白素贞远离临安府,否则……”
王道灵闻言不敢不应,但心中却是叫苦不已,蛇与蛤蟆本就是天敌,那白素贞几近两千年的道行,更是黎山老母座下的亲传弟子,焉能是自家所能匹敌,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小人肝脑涂地,死不足惜,只怕道行低微,耽误了上仙的大事……”
王道灵与红尘之中厮混已久,对于世间的尔虞我诈早已游刃有余,神色不变的低声说道。
天昌仙子冷笑一声,而后抬起那纤纤玉指,自有绿色的光芒与指尖萦绕,玉指灵动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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