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想着,只要是你的书,我都喜欢。
“你想看哪方面的呢?”苏叶诗很平静地问墨白。
“都可以啊。”墨白的回答,说实在的,已经让人觉得有问题了吧,也不知道苏叶诗同学感觉到了没有。
“哦,我的书都是言情小说啊什么的,你肯定不喜欢。我爸的书很多是文言的,经史子集,还有很多英文法文什么的原版书。你感兴趣吗?”苏叶诗试探地问到。
“行,你先借我两本,可能只看得懂你的。”墨白很开心,能借到苏叶诗同学的书,都行。自己并不在乎书的内容。
后来,墨白没借到苏叶诗的书。
从那之后,墨白就渐渐地从苏叶诗同学也应该会喜欢我吧之类的幻想中醒了过来。然后,墨白变得比以前,更加地不露声色,像死水,泛不起一点涟漪。表面上什么都没有改变,并没有回到从前那种对女性避之而不及的地步。但是,墨白已经把自己,悄悄地保护了起来,连自己都没察觉到。
很久之后,墨白自己买了《诗经》,两本。但他每次拿起《诗经》,都会想起那个叫苏叶诗的女孩,不经意间便会想起那句:
“你喜欢读《诗经》吗?”
☆、此情无计可消除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诗经·王风·采葛》
墨白每天都可以见到那个叫苏叶诗的女孩子。而且,现在,她就在自己的旁边,每天这样坐在一起。每一节课,每一节自习。
可是,墨白觉得苏叶诗离自己好远。那种距离,不是两千多年前的诗经里一日不见如若三月三秋的时间,也不是物理bō_bō老师课上讲的三维上的空间。那是一种,超越了时空范围的距离。好想告诉你,好想大声告诉你:苏叶诗同学,其实我很久很久之前都开始喜欢你哎……心灵,想要大声呐喊!
在空旷无人的山顶上,面对着层层青峦,双手围在嘴边,毫无顾忌,毫无保留,撕心裂肺且带着眼泪地喊出:
苏叶诗,我好喜欢你!
那充满了能量的声波,像洪水,像巨浪,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传达到很远,很远……回声一道道传回来,绵延不断,久久不能消逝。
回声里不会有答案,因为心在很远的地方。
“窈窕淑女”,“窈窕”也可作“遥迢”,指一种距离上的远。人近在眼前,心却远在天边,这就是距离。
没有回声,因为墨白不知道苏叶诗的心离自己到底有多远。
距离,就在那里,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就在那里。在墨白和苏叶诗之间,在一句话之间,在虚实之间。
这些天,墨白如同往常一样,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自己那个在阳光下泛着七彩的泡泡,就那样破了,碎了。很自然,但也很让人伤心。在借不到苏叶诗的书之后,墨白的这种心思慢慢地变成了习惯。
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吧。
每个周六的下午,墨白总是最后离开教室,不管苏叶诗在不在。
那一天,是周六。
墨白他们这一组人留下来打扫教室,要比其他人走得晚些。按常理来说,这是不应该受学生欢迎的。一周的学习,疲惫的高三学子只想早点回家好好休息,尤其是第二天周日下午两点半,又得在教室里自习。刷题,刷不完的题。可是,墨白却很喜欢这段时间,因为这是他可以和苏叶诗多呆在一起一段时间。有时间,人又不是很多,应该能找到机会,偷偷地告诉苏叶诗,告诉她自己喜欢她。
下午快六点了,教学楼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只留下那些家不在绵水不回去住学校的,和打扫清洁的同学。
墨白已经倒了两次垃圾,在教室和垃圾池之间走了四个单边。倒垃圾的同学总是能留到很晚,尽管墨白周末本来就不回阳宁市的家。墨白总想让自己留下来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刻意为了谁,也不是在教室里继续学习装学霸。
“墨白,我就先走了,待会儿还有垃圾麻烦你扫进垃圾桶,我就先回去了哈。”和墨白同组的男生周佚粟放下垃圾桶,拜托着墨白。
垃圾桶挺大的,装满垃圾沉得慌,一般都安排两个男生来做。墨白其实很喜欢倒垃圾,尽管要来来回回地跑,很麻烦。而且,一般倒垃圾的同学都得等其他同学打扫完,把垃圾从教室的各个角落里搜刮出来。而在倒垃圾的同学还没回来的时候,拖地的同学早已飞快地将拖把在地上,笔走龙蛇地画上了一遍。况且倒垃圾至少得去两次。
“没事,你先回家吧。剩下的估计只有一点垃圾,扫在垃圾桶里就行,不需要再去倒了。”墨白很热心,当然这其中不排除他那一点点的私心。
周佚粟同学飞快地收,跨在肩上就溜出了教室。现在,教室里只剩下三个人,墨白,苏叶诗和她的闺蜜之一姜苢。
苏叶诗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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