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生活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公平的,而真正不公平的只是人心,正如我在小时候就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在二十岁出头就会死亡一样,在死亡之前我也绝对想不到自己会以现在这种状态存活下来,而且还和她在一起。
我和她说起了我小时候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是小时候的事。我陷入了回忆里,嘴上还在不停地说着。
等到天黑的时候,我才从回忆中恢复了过来,发现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轻轻地靠在我身上。我知道她害怕黑夜,于是轻轻转身,把她搂在怀里,不久,她慢慢的睡着了。
看着脚下零星闪过的灯光,天上的星星繁繁点点,像是拥挤在水盆里的金鱼,波光粼粼,除了小时候躺在爷爷用柳条编织的床上,以后再也没有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夜空了。不知道是环境变了,还是心境变了,看着空旷的星空,我突然间迷茫了:
生是什么,死又是什么,我们现在的状态又算什么,我们还能存在多久……一个个问题从脑子里漫出来,我不知道答案,也不知从何而知。久久不语,或许一切下一刻就会结束,或许永远也不会,一切都是未知的。
天越来越黑,云也变得潮湿起来。
我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本来就是已经死去的人了,现在的这种状态,不管是什么,不管多久,总之都是额外的来的。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也跟着睡了觉。
现实是什么样的,梦就是什么样的。我想我是回到了小时候,和她在一起,我们一起去草垛上翻滚,一起去树林里追兔子,一起摘水果,一起玩过家家……不仅是身体变小了,仿佛连心也变小了。
就像是永远也不知疲倦的精灵一样,她在树林里翩翩起舞,时而喂我一颗新鲜的草莓,等我张靠嘴去吃的时候她又一口吞下去;时而突然跳到我面前拉着我奔跑;时而躲在大树后面露出脑袋扮鬼脸……
时间是否是静止了,我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吻她嘴角的时候,仿佛还传来烤土豆的味道呢。
我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但是又想到,就算回到了过去,只要和她在一起,哪怕是再也回不来,永远呆在山里,自食其力,无忧无虑,其实也挺好的。
最后,我得知我们做的是同一个梦。
她对我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从云上滚下去了,一身的青草味?昨晚还梦到和你一起玩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解释不了什么,我都不明白什么……
或许,一切本就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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