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许多,瞧着竟有些不像奴婢了,便也识趣见了礼。
那紫衣秀女嘴巴更爽利些,接着还不忘小声囔了那白衣姑娘一句,“陆晚晚,这才在哪儿,可就显着你了。”
白衣姑娘想必是叫陆晚晚了,被绿衣紫衣的二位这么一斜睨,只缩缩肩,不作声了。
尔晴心内冷哼,说得不错,这才在哪儿,竟就要开始揶揄争抢了么。眼见心烦,便垂眼看向脚下,在那地面上,竟赫然映着红色的莲花!
眼皮狠狠一跳,“姑娘留步,”尔晴不假思索,开口便唤住了方才三人,“敢问,这…莲花是?”指着地上的红莲向她们询道。
绿衣的乌雅青黛闻言,挺身朝前移了半步,面上沾沾自喜,“是我,在殿选前专教匠人在鞋底雕镂了莲花纹样,方才…又嵌了玫瑰香粉在其间,所以走起来才会在地上留下红莲印记。”
“画本里潘妃的步步生莲,也不过如此。”紫衣的纳兰纯雪在一旁帮腔道。
唯独剩下白衣的陆晚晚,垂首立在原处,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尔晴只点点头,开口道,“姑娘有心了。”
面上自若,实则心里却卷起巨浪。此情此景,同她梦里一名随后被皇上下令逐出宫门的秀女,竟是如出一辙。
梦中情境眼前重现,又怎么能叫她泰然处之!
尔晴站在皇后娘娘身后,一整个早上都心绪难安。
“尔晴…尔晴,”富察容音看向她,见尔晴又是失神,不禁蹙眉轻语道,“扶我回宫罢。”
“是!娘娘”尔晴这才反应过来,搀过去的手甚至在略微发抖。
就在方才,之前那位在假山处偶遇的绿衣秀女乌雅青黛,竟真真受到了圣上斥责,硬生生被太监们拖扯出宫门之外!
待回到长春宫,富察容音瞧着尔晴面色着实不好,便准了她半天假在房里休息。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尔晴提起茶壶,漱了满满一杯茶水,抿下一口。
杯缘微颤的水珠正昭示着执杯之人内心的焦灼。
原以为不过是梦境,可今天竟活生生地在眼前重现了,尔晴不敢再想,手心已沁出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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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床上的女子拆了样式老成的旗头,任青丝散落枕间,洁白如玉的额边滑落下一粒豆大的汗珠。伴着屋外风雨拍打树叶的声响,还有她梦中的呓语,似绝望又似压抑,“不要…不是真的…”
熊熊大火烧得通天,烈火之中突然传来了富察容音绝望的哭喊,“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画面一转,皇后娘娘又换作一身素衣,登上了紫禁城的角楼。
一步一步,缓缓走至高台,伸出手慢慢拆了珠钗、金簪,卸了花钿、护指,全都丢在了地上,赤脚从珠宝上踩过,不带一丝留恋。
富察容音转身最后一次望向,这肃穆的紫禁城,“四郎,我不想做皇后了,我只做富察容音……”
她展开双臂,学着雏鸟起飞的模样,在角楼上笑着、叫着,绝美的面容泪中带笑,接着便一跃而下,如同一片吹散在空中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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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皇后娘娘!”尔晴再一次从睡梦中哭喊着醒来,汹涌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困住了她的视线,缓缓睁开,只见眼前有着蒙蒙亮光。
一豆烛火随风摇曳,“尔晴姐姐?”在那烛光的映照下,一张略显稚嫩的小脸担忧地探过来,竟是明玉,方才在隔壁被这动静惊醒,立时披了外衣举了烛台来察看。
“姐姐,你怎么哭了?”明玉用袖口轻轻抚着尔晴挂满泪水的面颊。
尔晴却坐起身来,一把搂着明玉,再也不管不顾地,呜咽起来。
☆、第五章
明玉放心不下地望着她,尔晴却只是摇头说无碍,确认再三后只好离开。
剩下尔晴一人,哭得通红的眼眶盯着烛苗怔怔出神。
万一,这只是一个开始呢?若梦中的一切都将一步步成为现实,那她该怎么办?
不,想到方才梦中绝望恸哭的皇后娘娘,尔晴死死攥紧了拳头,她,瓜尔佳尔晴,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突然想起什么,尔晴忙从床上坐起身来,下榻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便从屋角摸出了一方刻了暗花的木盒。
抽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一套錾花宝石头面,年前父亲为将这捎进宫来,托人还花了二两银子,留了字条,说这些年她寄回的月俸除开家用,其余便攒了这套头面,让她日后应该多为未来打算,也能给家中弟妹们留个指望。
尔晴心里明白,入宫这些年,父亲也不是完全不曾为她着想过,只是捎这套首饰进宫的意图,也是敲打她趁着在皇后面前得力,想法儿能仰仗着富察皇后寻个好归宿。
拾起一簪花胜,镶嵌的宝石在烛火下闪着莹莹微光,尔晴苦笑,手指头捏在簪的两端,一用力,生生掰断了。
就如同粉碎心里那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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