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
加彦被他用力一甩,胳膊都有些发麻,只好纳纳收回去。
“还有什幺东西没拿走的,你自己进去收拾乾净。想要什幺儘管拿,反正我回来的时候要全部扔了换新的。”
加彦还是弃犬一样在后面紧跟着他,直到他回头嫌恶地提醒:“你的钥匙我收走了。从今天起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最好弄清楚。“
加彦不敢再跟,见他进了电梯,只好拼命跑楼梯下去追。好不容易才出公寓,却连肖蒙的人影也看不见了,慌张中突然想起公寓的门没锁,又急急忙忙沖回楼上。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幸好门户大开的公寓安然无恙。但他没了钥匙,出去找肖蒙的话,就没法再进来了。
心急如焚,也只能在屋子里发呆坐,乾巴巴得等着。
不敢指望能等到肖蒙回来,就一遍遍拨肖蒙的号码,而对方根本不接:发短讯过去,也得不到任何回应,甚至不知道肖蒙会不会看。想到肖蒙对他心怀恨意,也许真的会跟他断绝关係,再也不理他,他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拨电话拨得手指都酸了,那边传来的,终于不再是一系列长音后的”暂时无法接听“,而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加彦只好放下发热的手机,鼻尖通红地坐着,绝望的感觉让他手脚都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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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无计可施,只能把必需的东西背在身上,大清早到肖蒙公司楼下大厅里等着。
看着暗色的玻璃门上倒映出来自己的影像,又瘦又高的,胡乱套着大衣的样子很颓废。他多希望能从玻璃门上看见肖蒙的身影出现在背后,像以前那样,坏脾气地弹着他的后脑勺。
但肖蒙没出现,只有一个眼熟的男人朝他这个方向走过来。
“你是肖蒙的朋友吧,上次见过的。在这里有什幺事情吗?”
“啊,是的,请问,肖蒙他今天有没有来公司?”
“你说肖蒙?正好,”男人把他拉到一边,“我正想问你。他突然打电话来说辞职,这幺说走就走怎幺行!公司里都一团乱,你要是能见到他,麻烦让他至少回个电话也好啊。”
“啊……”加彦吃一惊,猜疑着肖蒙轻易放弃这种好工作的理由,“那个,他有没有说过为什幺要辞职?”
“说是回家有事。我也不清楚,搞不好要结婚继承家业吧?”那人摊摊手,“只能这幺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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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彦坐上公车,一路发着呆,渐渐鼻子也塞住了。
想到“结婚”,就把背包里的戒指翻出来,那是自己要在婚礼上送给新娘的,但上次新娘跑掉了,它就留了下来。
早就用积蓄买好的,款式简单的戒指,已经被摩挲得很光滑。虽然不怎幺值钱,却是他要留给最重要的人的东西。
眼睛红肿地望着窗外,鼻涕都快忍不住了,难受地发着呆。
可能肖蒙真的会结婚也说不定,事实上关于肖蒙的一切他都所知甚少,因为肖蒙什幺也不跟他说。
加彦从自己放重要小物品的盒子里找出高中的毕业照,照片背后印有每个人的联络地址,肖蒙的也在上面。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加彦从来没去过,更不知道搬了没有,可无论如何,找去他家里碰碰运气也好。
回到县城里,不用太多工夫,就找到地址上的那栋楼,是带花园的漂亮小栋住宅,看样子像是肖蒙一家人会住的地方,加彦放心了不少。
忐忑不安地按了门铃,很快就有个上年纪的女人来开铁门。加彦鬆口气,礼貌地,“肖伯母好,请问肖蒙是住这里吗?”
对方却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哦哟,我一个做下人,您别认错了。夫人她不在,跟肖少爷都在本宅,他们十几年不来乡下住了。”
加彦被震住,有点不敢确定她所谓的肖少爷,跟他要找的肖蒙是不是同一个。
问了地址,却是在市区内,犹犹豫豫的,还是转车去机场。
原本就不丰厚的,预备留着回乡下度日的积蓄,买了车票和不打折的机票之后损失惨重。加彦不捨得住旅馆,只想着今天之内一定要见到肖蒙才行,就连饭也没时间吃,饿得肚子咕咕叫。
找到地址上写着的那个地方并不难,但加彦隔着铁门望进去,看见那大片浪费地皮的草地和人工湖,就被吓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吃了一天的汽车尾气和灰尘,灰头土脸,一身皱巴巴的,进这种地方,会不会被赶出来。忐忑了半天,只好折回头,跑大老远找个超市,买了些水果,提在手里,又把脸擦擦乾净,整了整衣服,才敢重新回去询问。
他很怕和住在这种豪宅里的人打交道,那种压迫感会让人抬不起头来。他清楚自己的穷酸,连听他说出地址的计程车司机都用狐疑的眼光打量他,贸然来访,不知道会得到什幺样的接待。
但想见肖蒙的心情又是如此急切,害怕着肖蒙真的要跟哪家大小姐结婚,觉得只要能早些见到肖蒙,被嘲讽讥笑也没有关係。
“对不起,二少爷说不认识叫林加彦的人。”
在门外苦等了半天,只得到这样的回复。虽然是意料之中,之前勉强压抑着的,一路奔波的疲惫和饑饿感觉,还是瞬间鲜明起来。
也许那个人真的不是他要找的那个肖蒙呢。抱着这样微弱的希望,到角落里站着,掏出手机又打电话给肖蒙,总算不是关机状态,但却无人接听。
一遍一遍地重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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