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朱治回到自家之后,他再次的傻眼了。
以他寒酸的身家,即便卖了全部家当,也根本支撑不了八百多人,这一路上人吃马嚼的。
还好,祖茂在临走之时,刘良给了他一大笔资金,足够这八百多人挥霍十天半月的。
朱治对于公子无能够如此相信祖茂,并能把数千金交到刚投奔没几天的下属身上,这种用人不疑的义举,让他坚信公子无的人品,更加死心塌地的想要投入东莱刘家的怀抱。
于是乎,解决资金的麻烦,大队伍自然浩浩荡荡的上路,按照祖茂来的路线回归东莱。等到了宛陵之后,朱治直接挂印于梁上,来个辞官不就,算是活生生的斩断自己的退路。
“君理,可知丹阳两县,约有多少民众,想要迁徙东莱?”
“回禀主公!具体数字,由于匆忙赶路,治,并没有统计。但,卑职知道,丹阳郡内共有五十六万余口,虽南部人口稀少,也应该有二十万人口,除去三成不愿远离故土的人,至少有十数万人需要接引迁徙。”
“而这些愿意迁徙之人,多是贫苦人家,实拿不出路资盘缠。所耗钱财,也绝非一个小数目。”
“子仲、仲继可在?”
刘良第一时间想到糜竺、吴景二人,至于伊籍,已经被他忽略不计了,对于随队密探汇报伊籍的不作为,刘良算是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属下在!”糜竺和吴景听到招呼,立马站了出来。
“你们计算一下,要是有十五万群众,需要迁徙的话,所需几日,耗资几许?哦,跟原先的待遇一样计算。”
“诺!”
两个人小声的嘀咕几句,一路总管钱财的吴景,最有发言权,自然是他再次站出。
“回禀主公!我与子仲兄估算费用,如果能得到东莱船队支持,按照现行路线,最多半月之期,丹阳郡百姓便能迁徙东莱。”
“计算成本,如果按照主公一日百钱的高待遇迁徙,需耗资两亿以上,这还不计算车马、船只费用,估计至少也要两亿五千钱,才够支撑整个大部队的迁徙……”
一听说“两亿五千钱”这样的字眼,朱治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甚?”
他绝没有想到,迁徙老百姓会花销如此之多的钱财,特别是听说一日百钱待遇,更加的让他傻眼。
天下还有这种好事?
啥也不用干的,一日就能得到百钱?
即便是大工匠也没有这么高的筹码,更何况自己那些乡民,只不过都是一些靠打鱼为生、开坑荒田的穷苦百姓。
“主公,切不可耗费此等巨资,只需不饿了这些乡民即可。”
朱治有点担心刘良不舍得钱财而抛弃自己的那些乡民,要是真的出现这种状况,他朱治的名声算是彻底的毁了,他再也无颜回江东见自己的父老乡亲。
“嗯……”
刘良也没想到会耗费如此巨资,虽然已经得到顾、糜两家财力的支持,他手里最少有二十五亿钱财可供利用,但毕竟接下来需要钱财的地方实在是太多。
他不得不小心计算,以免出现赤字,导致全盘的崩溃!
但是,“千金买马骨”的典故和道理,刘良还是懂的,眼下绝不能遇到困难便放弃,东莱刘无招纳贤才、爱民如子的名声,决不能臭大街。
就算是咬掉后槽牙,也要硬挺着!
“不改变初衷!吾刘无,视钱财如粪土,看富贵为浮云,对天下人,一视同仁!就按照原先一日百钱的待遇。”
刘良的一锤定音,震动了很多在场之人的心,他们算是真正的知道了一个词,“视钱财如粪土”,知道了什么是“轻财重义”,也知道了自家主公处世之道和为人的美德。
“吾主仁义,英明圣哲!”底下人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的主公,而“英明圣哲”之词,完全是脱口而出,发自内心。
可见刘良的马骨头,确实没白买!
“主公!吾还有一法,可省下许多费用。”
一听到可以省钱,隐隐肉疼的刘良,立马来了精神,“仲继,快说?”
“吾听闻卫伯述说,主公曾与他言明,刘家有大型的船队,如果用船只行走于海路,日期可提前一半有余,所耗资源,自然减少,属下稍稍计算,除去车马损耗,一亿钱便能成此大事!”
“水路?能行吗?”
“主公不知,丹阳郡南部周边,靠近浙水,人人熟通水性,百姓找补,多靠打渔。”
“吴景老弟,所言极是,详情的确如此。要是走水路的话,可以从长江口南下,直至王盘洋(杭州湾),顺江而上,即可到达黝县。而回程只需一天,就能到达长江口娄县海域,想必周转至东莱用不上五日,一共六日足矣!”朱治的家中就有渔船,自然知道一些常识。
“不可!水路直达东莱,黄海波涛汹涌,人员众多,过于危险,不如船队直接停靠不其湾,较之稳妥。”
刘良发现只有十七岁的吴景,年纪虽轻,但处事冷静、稳妥,才能更是不逞多让,自己真可谓是捡到宝了。
“其他人还有意见吗?哦,卫伯呢?”
“卫伯,正随大部队前行,已走出百里有余。”伊籍终于捞到说话的机会,腆着脸,学着抢镜头。
“嗯,咱们开拔,追上去问询卫伯,等了解海路详情再说?”
“诺!上马……”
未免影响不好,显得过于嚣张,刘良让这些骑兵们分成四个小队,控制好战马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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