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郗长林缓缓睁大眼睛,但惊讶的神情很短暂,倏然间所有表情化作一抹浅淡笑容,“听你的意思,关佟这些年来之所以对我采取无视的态度,是因为他深知自己斗不过言歆婷。为了不让我过早被处理掉,才不得不这样做。”
“对,就是这个原因。”戴云清脸上的笑容变得无奈,“但即使你知道了这背后的东西,恐怕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觉,毕竟这么多年的漠视,是真真切切的。”
郗长林收起那把钥匙,深感认同地点头。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戴阿姨。”郗长林换了称呼,不过语调没变,依旧是淡淡的,“您早在很久之前就知道言歆婷和关家联姻了吧?”
戴云清说了个“对”字,片刻后意识到郗长林为什么会这样问,便解释:“我只知道言歆婷嫁去了哪儿,但不知道她的丈夫到底是谁。”
郗长林抿了一口咖啡,比了个手势表示理解,“阿姨,我想您应该猜得到,我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所以来见您之前,肯定会把所有都调查得清楚明白,才会行动。您就这么把钥匙交给我,将关佟二十多年前写下的声明——又或者说是遗嘱——交给我,让我拿到关家家主的位置,这样做,对您的儿子有什么好处呢?”
“我的儿子……”戴云清呢喃一句,神色渐渐复杂,“你还真是将一切调查得清楚,并且丝毫不拐弯抹角。”
郗长林:“您开门见山,我当然不会把事情说一半藏一半。”
“你知道恒河猴实验吗?”戴云清问。
“将新生的小猴子和真正的猴妈妈分开,给它们安排一个绒布制成的母猴和一个铁丝制成的母猴,后面一个‘母猴’身上挂着奶瓶,但小猴子不愿意过去,只想和绒布母猴依偎在一起,除非饿狠了,才去铁丝母猴那里找吃的。”郗长林说,“这个实验证明了亲密关系的形成要素。”
“对于谢盏,我是那个铁丝母猴;对于关植,我是那个真正的猴妈妈。”戴云清垂下眼眸,“两者都不是正常的母子关系,所以,你认为我……真的有儿子吗?”
郗长林问了声为什么。
戴云清先是一怔,随后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因为关植,是言歆婷找人强暴我,让我怀上的。”
郗长林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愣了一下,双手交握置于桌上,诚恳地说了声“抱歉”。
“事情过去了太久,我早就不介意了。”戴云清轻描淡写说完,恢复了那副长辈的模样,“我知道那些年里,你在关家过得并不好,关家两兄弟时常欺负你,你想报复回去很正常。不用有后顾之忧,我对关植没有感情,他就是一块我不想要的肉,既然是言歆婷让她存在于世,我还给她是理所当然。”
疑惑得到解答,今天来此的目的也已达成,郗长林手指轻轻一动,想拉着贺迟起身,戴云清先他一步,并道:“这里的柠檬蛋糕味道很好,尝过再走吧。”
郗长林点点头,戴云清冲吧台后的服务生打了声招呼,便踩着高跟鞋离开。
玻璃门外,阳光耀白刺眼。
“没想到这么容易。”柠檬蛋糕切片端上桌后,郗长林靠上椅背,脑袋一歪,蹭了蹭贺迟肩膀,轻声说。
贺迟敛下眸光,扣住郗长林手指,“实在是出乎意料。”
*
两天后,郗长林抵达《荒芜》片场。
作为空降的男主,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也不是什么流量,郗长林实在是不太受待见。他只和导演及编剧打了声招呼,别的谁也不理,开机仪式结束后,直接带着自己请来的化妆师走去保姆车,开始化妆、换戏服。
按照郗长林的说法,既然大家都认为他是靠着背后金主空降剧组的,那就不妨把姿态端高一点,否则白瞎了受到的冷嘲热讽。
第一幕第一场戏,他踩着时间点走到摄像机前。
面色惨白如纸,眼眶深深凹陷,眼上血丝遍布,瘦弱如鬼魅,走路无声又无力,俨然一副深受抑郁症折磨的模样。
房间逼仄昏暗,只有一台电脑泛着莹莹亮光,青年一身陈旧衣衫,蜷缩在角落、双手环抱膝盖,漆黑眼眸中尽是晦暗茫然。
有人忽然走过来踹了他一脚,再把一袋东西丢到他面前。
“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上次说过了,如果这次来你还是这副鬼样子,那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
闻言,角落里的青年瞪大眼,但他还来不及抬头,这个人就已摔门离去。
久未打扫过的房间,到处散落着方便食品的包装袋与啤酒瓶顿时震了一下,哐当一声,玻璃破碎。
电脑屏幕微弱的光线照清了一秒青年的面孔,接着他抬手扒开刚才那人丢到面前的塑料口袋,发现里面是一瓶农药——那个说着与他断绝父子关系的人,想让他就这样去死。
漆黑无神的眼眸逐渐瞪大,不可置信的心情溢于言表,但片刻后,竟化成自嘲又压抑的一声笑。
卡——
一次通过,孙导和编剧站在or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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