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孽畜不孽畜的,也不怕让人听了去,那是你皇四弟,以后再不许你这般信口开河。”徐德仪剜了一眼方渐琪,抿了口茶又慢条斯理道。
方渐琪不满地嘟了嘟嘴:“庸碌无为的又不是我,母后怎么总数落我?”
“因为你欠数落,若是太后在,必然又要罚你跪经了,”徐德仪拢了拢茶,瞥了方渐琪一眼,继续道,“再说了庸碌无为又如何?本宫还怕他太能干心思太大了呢,那样就难掌控了,更会扎了你父皇的眼,到底你父皇还正直壮年,做儿子的不求出类拔萃但求稳妥无过才是上策,本宫瞧着那文亲王倒是乖觉伶俐得很,难不成就入得你父皇的眼吗?”
“这倒也是,文亲王早慧,自小便就老神在在看得人瘆得慌,莫说是父皇了,就连儿臣素来也不喜文亲王,每每和他同处,总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方渐琪点点头,一边含笑道,“对了母后,儿臣还听闻,今儿早朝之上,父皇可是动了大气了,这一次不光是文亲王,就连襄亲王都触了父皇的逆鳞了,下了早朝后,两人在御书房外头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呢。”
“皇上如今最忌讳的就是安国公府仍有胆子觊觎西北军权,安国公府是多少年的世家大族?本身就不安分,偏生又树大根深,文亲王又是心思沉的主,如今就连襄亲王也上蹿下跳的替岳父家邀权,皇上哪有不气的?当初万岁爷接连给安国公府指的两门亲事,是个什么用意,看来襄亲王是忘了,”徐德仪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方渐琪,“但是你却万不能忘,不过说起来安国公府是你夫家,襄亲王说起来也是你妹夫,这时候,你和驸马更应本分,别触了你父皇的霉头才是。”
方渐琪一怔,忙得放下茶碗,正色道:“母后还不知?驸马从未插手过政事,自与儿臣大婚之后,更是成日窝在府中,轻易都不出门,如今也是日日和儿臣带着乾儿度日,如今驸马连安国公府都鲜少回了,更是长久未与襄亲王府来往了,儿臣瞧着驸马是再安分不过的了。”
“你们懂得收敛自是最好,安国公府虽树大根深,但说到底不过是个臣子,又怎么能与皇权相较?”徐德仪扬了扬眉,对女儿抿唇一笑,“文亲王再亲也是安国公府和长春宫里头出来的,论亲疏远近,到底是不能和你四弟比。”
方渐琪忙不迭点头道:“是是,母后今日所言,儿臣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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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渐琪在暖阁和徐德仪说了会子话就回了长公主府,徐德仪知道方之衡今儿心里憋着安国公府的火,自然不会让方渐琪留在宫里头扎眼,方渐琪如今成亲生子,虽性子还是骄纵,但好在有安凌云日日提点,如今更识大体,不等徐德仪开口,就早早就请辞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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