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交钱保命,下山从良。其他小营小寨的山贼听后,也灰溜溜要么是投奔仁义会,要么回家过安稳日子。黑道上与奸商贪官勾结的几大帮派,也被仁义会荡平,收入会中做了堂。又因为仁义会压着市上种种物类的价钱、地的租子,财主、地主也无法盘剥老百姓,最让那些奸商地主恨得咬牙切齿莫过于仁义会在本会店面、田地不够时,便逼迫自己低价卖家产。不愿意?那你就要小心小命要紧了。这也就是仁义会不“仁义”,邪的一面。
山贼、帮派、豪商等等,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都是与官府有勾结的。既然仁义会这般得罪了他们,为何还平安无事。只能说,那群人勾结的是官府,那仁义会就“勾结”的是朝廷了。几次官府向上请兵清除仁义会,哪知竟然惊动各营都统与都指挥使,都为仁义会撑腰。到头来,仁义会未灭,官倒丢了。因而从此后,再无人敢与仁义会作对,仁义会的会众也由最初的一万余人发展到如今十几万人,还不算老人、幼童、伤残。
谁也不知道仁义会是谁建立。见会主是会众毕生最大心愿,甚至超过见皇帝,因为在他们眼里会主简直就是当初的圣祖皇帝再下凡。会主到底是谁?不知道,只知道各地有伍头、两头、卒长,卒长上边就是堂主,堂主上边又有什么,平常会众也就不知道了。
堂主上边有会使,会使的上边便是会主。而能够号令各地都统的人,行事亦正亦邪,深藏不露之人,除了印灵筠还会是谁?
一年前,当玉华与几个部下为难不知如何遣散招来的人时,灵筠便出了这一招:用军饷做生意、买地,如此不必遣散众人又可堂而皇之的过安稳日子。众人细细一听印灵筠主意时,都拍手称妙,便成立仁义会,推举玉华为会主。
一开始,都对印灵筠还心存芥蒂;到后来,生意被灵筠越做越大,会众越来越多时,又听说灵筠与朝廷翻脸一些事后,便慢慢接受甚至敬佩尊为会主。玉华也就挑了适当时候,遵从民意退位让了贤。
夜凉如水,月盈若珠。
撒满月光庭院中的一小石桌旁,一身着白衣的女子右手赍卷书,左手支颊歪着头遥望挂在郎空中的圆月。见她相貌俊秀绝美,而那清朗眉眼却似有若无的总有那么点抹不开的哀伤。看着天上又是团团圆圆的满月,不禁悲从中来深深叹了一声气。
“会主是在为会务烦恼太息?”一道清亮声音传来,来人坐在凳子上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人。
眼前人唇角微微扬起,无奈苦笑道:“玉华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么?”心中踌躇一会,方轻声问:“灵筠是想素钗了?”
灵筠怅然点点头,“如何不想?不知为何,每逢月满的时候尤其的想。”
“回京城去吧!”玉华玩弄着桌上的茶具,似是不在意道:“去找素钗吧!”灵筠微微一惊,旋即神色黯淡下来。玉华自然知道那人所想为何,深吸一口气仰首望着明月,笑道:“正大光明找不行,那就去偷回来吧!”说罢起身,离去时又道:“与其这么终日郁郁寡欢,不如放手一搏。”灵筠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玉华身影,还是不明白方才说的话,却看不见离去人玉容挂泪,只是仍在对月叹息。
玉华快步走进房内,合上门方长吁一口气。挥袖想擦干眼泪,哪知还是不断涌出,索性不擦任由泪水肆虐。想想平日冷然倨傲,睥睨一切的濮将军,今日却为那人几句话而心痛泪流不止。当初遭灭门之灾时,也只是被恨占满心,还没有好好哭一场,而现在却是止不住。真是可笑至极!
门外走廊上响起一阵犹豫脚步声直至门口。玉华自然知道是谁,心中竟有些慌乱,下意识一个箭步跨过吹灭蜡烛。此时吹灭蜡烛,不免是船到江心补漏迟,相信谁也不会认为房内人睡下,只能说明房内人不想见客。须臾,敲门声还是响起,声音不大却一下一下沉稳有力。玉华就这么坐在凳子上听着敲门声,毫无请客入内的意思。房门忽打开,玉华一骇站起身来,才想起来自己方未锁门。
灵筠合上门方转身巡视房内,虽然房中伸手不见五指,但凭着感觉还是可以看到黑暗中的大致影廓。眼眸锁定那站着的人影,果然没睡。抬步走向那人影,愈近愈能感到在周围流窜着的不安。灵筠一皱眉,到底是什么让她那淡定自如的濮将军如此不安?
相离不足一步灵筠猛停下,又是一声轻轻叹息后,缓缓上前将玉华拥在怀。玉华怎么也未想到灵筠会有如此举动,两人虽说又是相处一年,但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在注意相处距离,从未有过什么过分亲密举动。不知是惊还是其他的,玉华全身一颤,任由那人这么抱着。怀中软香温玉方让灵筠心中稍感安宁,喃喃在耳旁低语:“我何尝不想如此过一生。可……奈何事事未定,如何安心独自苟活?”听此,玉华心中一震,抬臂环抱住灵筠。这是第一次,灵筠记得很清楚,这是第一次玉华没有推开反而亲近自己。
灵筠微微低首、慢慢靠近黑暗中模糊不清却仍隐约可见挂泪的玉容,轻轻吻去未干的泪痕后转向双唇。玉华一惊唇间微启,哪知那人正好逮空袭入。霎时间,玉华脑中轰然一片空白,如被点死穴,全身瘫软颤抖不止,竟如抓救命稻草将那侵略之人抱的更紧。灵筠嘴角带笑,这初经人事的濮将军有如此反应也是正常的,轻轻靠近玉华耳边极具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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