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整整睡了三天,浑浑噩噩的作了好多的梦。他梦见自己参加成人礼,自己的修行让师父很高兴;也梦见自己发疯杀了师父,自己被众鬼食心。第三天的下午,姜凌醒了。师父!师父!
姜凌急的从床上爬起来,可是双腿如同与身体失去了联系,一点力都使不上,软绵绵的,没有了意识,刚落地就摔在了地上。他不知所措,着急的大喊:“师父!师父......师兄!师兄!”
“小凌,师父没事!没事。”林夕闻声赶到,慌忙扶起姜凌,连声安慰他。
“可我明明记得......”
“师父没事!记住,师父没事......”林夕用生硬的语气打断了姜凌,只可惜话到半处连自己都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来,先把药吃了。”
天云台之战后姜逸尘深受重伤,整个蜀山近几日一直都是由林夕和云隐真人管理大小事务,可幸,再此期间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十月,渐盈凸月,月桂中天。明明牵挂,却不得见,今夜姜凌难以安心,难以入眠了。不知不觉中,云彩遮住了弦月,不多时便潇潇细雨,润物沙沙。雨大竹叶该是静逸安心的,然而此刻的姜凌已然听不出其中的韵调,辗转难眠。回想起那一剑真真切切却又朦朦胧胧,绞尽脑汁也只依稀记起那一晚死了好多人,错了好多事。在尝试了好几种方式让自己睡着后姜凌还是坐了起来,惊醒他的不止是身上的伤,还有心上的伤。没有几个人懂得撕心裂肺的悔,等你在夜深人静躺下的时候才知道它们像蛀虫一样在啃食你的灵魂。
剑还在手边,可人呢?变得万念俱灰。亲手把他养大的师父,被他深深刺了一剑。仅此一剑,伤了两个人。
“呃,要下雨了,可这占星石上的星空几百年来还是没有变过啊。”
“魔心吞月,厉鬼食身。小凌可是要苦多啦。”
“师父说道法自然,可有谁知道这是缘还是孽啊。”
占星石上,林夕和薛颖呆呆的望着天空,月光在这不大的空间里洒下一缕温馨,占星石外林雨纷纷,唯独这里有良人的安心之处。
“这里真美,有明月,有美人。“林夕痴痴而笑,佳人若梦,奈何倾颜。
薛颖莞尔转身,嘴角勾勒出浅浅的笑,枕着林夕的胳臂,静静闭上了眼睛。
如果要离开,只怕会错过。
“原来你在这里。”姜凌的梦,他梦见自己躺在床上,梦里有个女人,她身材婀娜,一袭白裙,仙气飘飘。梦里的女子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原来你在这里,凌襄。”女子抚摸着他的脸,一行清泪缓缓落下。然后姜凌醒了,摸着脸上的水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庄子梦而化蝶,是思梦亦是枉梦。
清晨雾气还依稀尚存,林夕和姜凌起了一个大早,两人走过天云台径直赶去了乾一真人的居所,万籁俱寂,好像连山林都还未醒,乾一真人居住的养心殿偏居天云台西北,也是蜀山三大正殿之一,正居中央的为掌门的天静殿,东北角的为云隐真人的无思殿。云云如是。
门是虚掩的,遮挡了本就稀疏的阳光。
“真人,弟子林夕,拜见。”“弟子姜凌。”
“进来吧。”乾一真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姜凌身上,从他进门起就再也没离开过。姜凌被盯得头皮一阵发麻,但又不敢说什么。林夕注意到乾一真人眼神里涌现着阵阵杀气,慌忙打断:“不知真人叫我们来所为何事?”
乾一真人无视林夕的询问,硬生生地问:“姜凌,你可知你师父的伤势如何?”
“弟子不知。”
乾一真人勃然大怒:“你当然不知!这弑师之罪你可担负得起!”
姜凌听到乾一真人这样讲不由心里一惊,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眼里隐隐闪动着泪光,喉结梗了梗,喃喃一句:“弟子知罪。”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三个人的喘息声,乾一真人背手面对前堂所挂的云海之景,林夕负剑而立,姜凌还是跪在地上,磕下去的头一直没有抬起来。良久良久,山外面晨雾早已经散了,远处山田相接,自成一线。养心殿的门被风吹开,浓郁的阳光泻了进来,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可惜这种沉默不是默契而是忍耐。
乾一真人终于叹了口气,平静的说:“好了,你起来吧。你师父正在清月洞修养,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姜凌正欲说话,乾一真人立刻打断了他;“近几日,你们断不可进入清月洞。”
“可······”
“不可!”
乾一真人从桌上拿起诛妖剑,正色道:“蜀山弟子林夕听令,命你即日起暂掌蜀山,不得擅离蜀山半步。”
林夕赶忙跪在地上,恭敬的回答:“弟子听令。”
乾一真人转向姜凌,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意味非常:“姜凌,你师父平日对你如何?”
“师父待我如同至亲血肉,弟子莫敢忘恩。”
“好,你起来吧。”乾一真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千里之外有雪峰名为玉雪峰,此峰上盛开着一种奇花,有起死回生之效,名曰白玉雪莲,我需要你去取回来。”
“弟子即日就起程出发。”
“好,你们两个下去吧。”
乾一真人正欲转身回后堂,林夕一声“真人”打断了他。林夕见真人停住脚步,连忙接着说:“师弟年龄尚浅况且从未下过山,此去路途艰险,万万不可啊!不如弟子代师弟......”
“你要留下来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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