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吧,一生忠诚于我,永不反叛。” 聂定威握起苏惜欢的手,把它放到自己胸口,让苏惜欢感觉他激烈的心跳。 两人静静对视一会,聂定威单膝跪地,直视着苏惜欢的眼睛,沉声道:“我聂定威今日奉苏惜欢为主,也以苏惜欢为妻。一生忠诚,绝不反叛。”他的声音甚是低沉,却带着一种奇怪的温柔和坚决。 苏惜欢听着这个诡异的誓言,不知是欢喜还是屈辱,缓缓道:“如有违誓?” 聂定威深深吻上他的手心,苏惜欢觉得他的嘴唇烫热得令人颤抖,不禁微微缩了缩。聂定威却已抬起头,低声道:“君子一诺,金石不改。如有违誓,天地共弃之。” 苏惜欢听着这句斩钉截铁的话,忽然打了个寒战,似乎隐约看到了冥冥中有神邸在沉沉微笑。 一时间,他竟然无法预料未来。 两人正在说话,外面喧闹起来,原来是朝中使者到来,于是和众人一起奉旨入朝。苏惜欢一想到要见到灭自己满门的皇帝,热血隐隐躁动,只好用力握着衣袖,手心汗水把袖子都浸透了。 他是庶人之身,虽有太子和聂定威举荐,还是排在最后受封。等他奉召上殿,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北伐诸将都已封赏完毕。 满朝文武看到一个明珠美玉般的少年书生缓缓而入,都是大吃一惊,只觉耀目生光辉,风采不可逼视。皇帝阅人虽多,也是一愣,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一时沉吟不语。朝班中的苏侍郎更是陡然雪白了面色。 苏惜欢避居江陵数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父子二人匆匆交换了一个眼色,苏其玑眼中不知是欣慰还是悲伤,默默垂下双目,再无表情。 苏惜欢警觉昔日美玉般光彩卓然的父亲已经变得病弱憔悴异常,心下暗惊,想来父亲这些年伤痛欢欢之事,又被迫侍奉皇帝,只怕没一日快活。 他心头越发恨极了皇帝,可知道这不是伤感的时候,不动声色转开眼睛,大礼参拜皇帝:“草民江陵苏惜欢,拜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静静看了他一会,苏惜欢只觉如雷电直射,只能竭力保持平静。 皇帝微微一笑:“平身。寡人已听太子说过苏卿事迹,难得苏卿少年英发,文武全才,寡人可谓得人也。” 苏惜欢连忙谦谢一番,皇帝似笑非笑道:“苏卿风神秀异,寡人看着,倒有些亲切之意,如同见了故人一般。” 苏惜欢心下一凛,小时候人人都说他长得像生父聂靖,难道这阴狠狡诈的皇帝看出来了不成?这下不觉微生冷汗。 正要开口,朝班中聂定威越众而出,朗然笑道:“好教圣上欢喜。这位苏公子正是礼部侍郎苏其玑的幼子,是以圣上觉得眼熟。” 皇帝目光一闪,打量了一下苏家父子,慢慢现出一个笑容:“原来如此,想不到苏爱卿家中有如此佳儿,寡人甚喜。果然是一门芝兰玉树,不同寻常。太子之意,欲保举苏卿在京为官,任翰林院大学士,卿意下如何?” 苏惜欢一凛,想着父亲沦为男宠的命运,不禁骨头发寒,也不知皇帝这话什么意思,但为了夺国大计,留在京中自然最好处置,心下急速盘算一阵,慨然道:“谢主隆恩。” 苏其玑听到这话,忽然机伶伶打了个寒战,眼中现出一阵苦涩伤痛。 皇帝微微一笑,意兴甚得,一边聂定威忽然拱手奏道:“圣上,微臣倒有个愚见。苏公子文武兼备,实在难得,若留在翰林院,京中固然多了个fēng_liú人物,若放到边境不甚清平之地为官,也可为朝廷一方屏障。” 皇帝神情一肃,不怒自威,凛然道:“聂卿之意是?” 聂定威慨然道:“如今朝廷已平定北方之患,铁林郡、月西山两处要地却还是颇不平静。臣奉旨驻守铁林郡,月西山却尚无得力之人。西山节度使田放年近五十,精力日衰,需尽早物色人选相助,臣举荐苏惜欢前往。” 皇帝沉吟一会,点头道:“聂卿所言甚是。传旨,封苏惜欢为西山巡察使,赴西山协助田放,参知军政。” 苏惜欢心念电转,知道聂定威怕皇帝对他见色起意,所以有此一说。不过西山是天下兵马要地,能去那里,以后图谋之事大有可为。当下连忙谢恩。 ——聂定威有笑面虎之号,在苏惜欢面前却是向来温存无比,有时候苏惜欢自己都会疑心,也许关于聂定威的传说太夸张了些。看到他当庭奏对,陈以利害,不动声色扭转皇帝的意旨,果然是沉稳多谋之辈,名不虚传的笑面虎。 他足够幸运,抓住了这头猛虎的心。但这幸运是否能维持一生呢? 起身之时,看到聂定威微笑着,可是目光惆怅,似乎在隐隐责备什么。苏惜欢垂下眼睛,不去看他。 散朝之后,苏惜欢径直回苏府去见父亲,父子相见,闭门抱头痛哭。 隔近了一看,苏其玑越发憔悴得厉害,眼中衰靡之色难以掩饰。苏惜欢想着父亲这些年的煎熬,心痛之极,颤声道:“爹,那狗皇帝害你如此,我定不会放过他!” 苏其玑一愣,微微打个寒战,低声道:“惜欢,不要胡说。我……”他茫然一会,欲言又止。 苏惜欢看出父亲神情不对,惊道:“爹,你?” 苏其玑面色苍白,沉吟一会,低声道:“惜欢,天下有很多事情,非人力可及。你也……不要挂怀。爹当年救你性命,不是要你报仇,只想留着聂兄一线血脉,要你一生平安喜乐,好生活下去。” 苏惜欢听得颇不是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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