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脸看那颜色滴下来,一滴一滴,滴在她心上。她动一动想起身换个位置。
“别动!”墨玉桔冷她一眼。两人突然四目相对,白小敛被那漆黑眸子里的深沉和风暴镇住不再动弹。身上人的眉头紧皱,薄唇微抿,她知道这是发怒的前兆,但为什么发怒也这么美?让她又陷进去更深一点。她已经躲了逃了那么多年,却为什么又要让她沦陷?
“哗!哗!”一阵窗帘拉动的声音响起,而后又响起范欣泽的声音:“大小姐,人走了。”
墨玉桔从白小敛身上起来就径自离开了,白小敛只好自己爬起来,环视一周。沙发上射了好几个大洞,茶几上也一片狼藉,其余人倒是没受什么伤。
几个保镖站起来见墨玉桔没事,也就将屋里收拾了一番,在墨玉桔的手势下退出去。白小敛坐在那张破洞的沙发上对着范欣泽说:“咖啡,谢谢。”范欣泽看着墨玉桔,墨玉桔微微点头,薄唇轻启:“换茶。”
“少主。”两人刚坐下的时候聂小茜回来了,没有用忍术,所以是能看见的,她也不避嫌,径直说,“来路不明,地上没有找到弹壳,一切都很干净。那么远的距离,应该是顶级杀手,这次的目的可能只是警告。”
“警告谁?她?我?”白小敛靠在沙发上闭眼。真是有意思,居然有人警告?也就是说对方想杀她们易如反掌?她白小敛居然也能成人家案板上的鱼肉?虽说是也受到牵连,但怎么可以让她吃亏呢?
墨玉桔没说话,只是站起来回了屋。白小敛也不问,只静静地坐着对聂小茜挥挥手。墨玉桔再次出来的时候,范欣泽刚刚将茶端出来,白小敛轻啜一口还没及喝下就被墨玉桔惊得呛住。
刚才还禁欲系的高冷女总裁范儿如今再出来则是一袭白衣长裙,腰间束一条淡蓝色缎带,头上青丝由黑色夹子夹着,一缕青丝垂直锁骨。胸前的澎湃与纤腰再次形成强烈的对比,白小敛还没来得及深呼吸,两行热血就喷薄而出。宵想了十年的身体,她怎么不热血翻涌?
墨玉桔本来就冷的脸色顿时更沉,“泽,扔出去!”见范欣泽冷着脸走过来,白小敛对着空气大喊:“聂小茜!”
一番风起云涌之后,墨玉桔与白小敛同坐一张沙发两端。一个端咖啡,一个喝茶。聂小茜在黑暗里处理伤口,范欣泽皱着眉在手上擦药。
“你知道是谁吗?”说话的是白小敛。
“无可奉告。”冰冷淡漠的语气。
“所以东西在你手上?”
“无可奉告。”
“第三方的人是天火?”白小敛追问。
“我有点累了,白少主在这里呆太久也不太方便,还是请回吧。”墨玉桔轻轻搅动她的咖啡,很快一个小小的漩涡又出现了。白小敛猛然转头盯着墨玉桔,眼里精光四射,而后轻笑,反问:“有什么不方便?”
过了一会儿,不见墨玉桔回答,白小敛一个冷笑开口:“呵!十年,十年里,我躲着不见你就怕自己见了忍不住丢了心。你墨玉桔果然还是墨玉桔,冷漠无情永远都那么清醒!我十年没对你们墨家出手,你以为是为什么?你明明也喜欢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别跟我说什么你不喜欢了!你若是不喜欢为什么那么放心让我进来?你若是不喜欢刚刚为什么要保护我?不喜欢又怎么记得我喝茶不喝咖啡?!”
“至于吗?你至于防我防得那么紧吗?就算承认东西在你手上我会跟你抢吗?我十六岁的时候喜欢你,如今二十六岁了还是喜欢你,你丫的就不能长点心对我好一点点?你知道我进你家花了多大的勇气吗?”你知道我怕自己进来了心就出不去,怕自己满盘皆输吗?白小敛把这句话说在心里。
突然的爆发使得两个人一阵沉默。白小敛肺都气炸了,身体里热血翻涌,头上却一阵发凉。她本以为十年后墨玉桔可能会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为什么却像跟防贼似的防着她?她们难道真的只能是仇人?
“泽,送客。”墨玉桔只淡淡地看着咖啡杯里的漩涡,那漩涡一圈一圈地吸引着她的目光。
“吉!!!”白小敛不甘心,红着眼睛失声大吼,“你说你要怎么才能和我在一起?你要怎么才能对我好点?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说你就为了这个墨家要舍了自己一辈子幸福是不是?报仇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爸要是真疼你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去国外!他只不过是想让你当他的替死鬼!!!”
“啪!!!”白小敛愣着,望着,傻站着,她轻轻地抬手抚摸自己的左脸颊,为什么一点都不疼?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一点都不疼?可心里却像被刀割,被鹰啄似的,是不是那个啄食普罗米修斯心脏的鹫鹰飞来了?是不是有人拿刀在上面划拉着一个大大的疼字?
墨玉桔脸色黑沉,目光冰冷,虽然那支右手还在颤抖,可她仍然注视着白小敛的眼睛,低喝:“滚!”
“白小姐,请吧。”范欣泽虽然不喜欢白小敛主仆二人,但她还从来没见过墨玉桔亲自动手扇人。以前一言不合就是保镖直接打残或者抹杀。
如今这白家的大小姐倒成了特例,说起来十年,她才恍然惊觉这十年来白家大小姐确实隐居深宅不怎么出门。就连一般的宴会也不曾去,只在自己家的地盘上晃荡,凡是有她家大小姐的地方就看不见白家大小姐。所以外界才传出许多流言。看来,这里面满满的都是(女干)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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