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介意。
陈以航看着她明媚的笑靥,恍惚中有个影子与眼前的她重叠,惊觉是如此炫目的美丽。
他后来没再多说话,她陪着他前后逛了一圈,她眼尖,总是又快又精准地找到地方,而他就慢慢跟在身后负责刷卡和提袋子,这一路走完,总惹得旁人频频回顾,可他们话着实不多,只是偶尔相视一笑,却也像极了普通情侣平时过得日子,这让他觉得满足。
终于买完了礼单上最后一件物品,他和她双手已经全部拎得满满的了。
她的额尖都渗出细密的汗珠,亮晶晶的,他怕她累着,就带她去了商厦里的咖啡店。
他点了两杯果汁,为她插好吸管,她浅笑说谢谢。
他只是盯着她看。
是,她是无欲无求、清冷随性、淡然如画的。可是这样的女子,往往外表看似坚强对什么都不在意,实则内心仿若水晶般敏感而脆弱。一旦她倾尽全部感情和心力的付出,到头来却发现都是一场空,她的心便会碎落一地,再难拼凑完整。之前是他疏忽了,不知她还肯不肯再给他一次机会弥补,毕竟这样的女子让他很想要护着宠着,保她无忧免她惊扰,为她建起一整座可以依靠的城堡。
他想让她成为那个城堡里的皇后。
一辈子。
苏沫抗不住这样的视线,她看了一眼手机,“都点半了,我得先回去了,要不然选会要迟到了。”
“坐我车吧。”
“不用了,子乔说他会来接我的。”
“上车再说。”
陈以航已经自顾提起大部分商品,朝电梯走去。
苏沫瞪着他背影,心想他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霸道。
他直接将她带到了会场礼宾部。
徐夜凉本来还在等她,说好了一起过来,她又失了约。苏沫想起在车上打电话向徐夜凉解释时的吞吞吐吐样子,她就恨不得在陈以航身上剜出几个洞来。
陈以航走在前面,像是知道她心里别扭的想法,他微微扬起唇角,似笑非笑。
礼品都送了出去也签了字,陈以航不说一言就与她分开了。
她一转眼就再找不着他的身影,还来不及挥去心中的失落,高子乔就朝她快步走来。
他上下打量她许久,笑话她:“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可不是。
若不是被那人耽误要重新买许多东西,她至于连回去换衣服化妆的时间都没有么。瞧她现在浑身上下的打扮,针织衫配长裙,还穿着彩绘板鞋,怎么看也不像是参加这种聚会的装束。
她恨恨咬牙:“被小人害的。”
高子乔也笑:“我和你开玩笑的,颜伯母听说你不回去,她就先安排人将你的礼服送过来了,在二楼女宾部,我先带你过去。”
她脸上顿时露出小女儿态:“高子乔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可爱。”
“你嘴巴越来越贫。”
苏沫换好衣服化好淡妆出来,选会已经开始。
高业年自提为凉城市长后已是连任两届,又快要临近新一届市长选举,代表人士的选票与市委及中央任命各占一部分比例,今天的选会也是一次拉拢人心的聚会,到场宾客皆是凉城上层贵族社会身份贵重的人士,商界政界均不在少数。
女眷亦有不少。
可大部分女眷却是替丈夫来的,徐夜凉倒是非得要带着苏沫一起,说介绍一些阿姨给她认识。可今天巧的是,颜正铭和杨秉文都没来。杨秉文身体初愈,鲜少露面,这很正常。可颜正铭不来这事落入一些人口中,免不了被人揣度。毕竟很多人都清楚,颜家、高家、杨家的交情,在凉城已是二十多年的传奇。
苏沫路过一间房间,房门半掩着。
“这么久了还没办好!人到了就立刻把东西给我送上来!”
是一名女子的声音,苏沫觉得熟悉,她不自觉停了下来细细回想。那人的声音*且隐隐透着不悦,让苏沫有股不好的预感。
楼梯上很快响起焦急的脚步声,还有人站在楼梯口,似是站岗,拦住来往的人群。
所幸现在宾客都聚集在底楼,没有其他人会突然上来。
可苏沫此时倒是无法下楼了,这样大的阵仗,肯定是重要的事情。若是被发现,也许还会给颜家添了麻烦。
这样想着,苏沫转身进了隔壁房间。
可她没想到,两间房竟然相通。
她将房门开了一条小缝。
一个中年男子敲了敲隔壁那门,女人连忙站起身,“快进来!这么慢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那男人转身合上了房门,哈着腰小跑进来。
苏沫的双脚宛如胶在了地上,她扶着门边望过去。
那个女人身着干练套裙,长发高高盘起,露出饱满的额头。明明五十多岁的女人,保养得却如此年轻。在这如云的华贵礼服中,她身上的那抹纯黑色套裙竟也显得这样纯粹而出众。
苏沫认出来了,她是高子乔的母亲,袁绣。
他们两人都侧对着她,男人将厚厚一叠装着资料的文件袋递给袁绣,一边赔着笑脸,一边继续着令人不适的解释:“高夫人,实在抱歉,因为少爷多加阻拦,很多信息让我们白白绕了好多圈子,所以这些东西我们花了些时间才取样完毕,这不一整理完就全给您送来了。不过请您放心,少爷不知道这事,而且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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