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数不多的养马人立刻炸开了锅,有人不愿意,说队伍里有人中药,这是晦气到家的事情,会伤了其他人的福寿。这些养马人平日里都极其义气,为了兄弟放血插刀全不在意,偏偏对苗地的蛊物忌讳颇深,宁可冒阿铁叔的怒火,也要将杨二皮踢出队伍。
阿铁叔握起拳头,我当他要揍人,不料抖了几下又松开了,想来是不愿意对自家兄弟们动粗。香菱忽然拍手,对着众人道:你们这样嫌弃他身上有药,莫不是在暗示,也要把我赶出去
香菱出生在用药世家是众人皆知的事,她这么说是故意让他们为难。果然几个汉子都不敢得罪香菱,忙连声说不。
既然没有意见,那都散了,喂马,扎营,等豹子回来。谁再提丢下货主的事,谁自己来领鞭子。阿铁叔乘机接过了话头,他一挥手中的马鞭,大伙立马散去,拾柴的拾柴,打桩的打桩,纷纷动手布置营地。
阿铁叔环视了一下,对我苦笑道:世道不同了,人心握不住,队伍不好带啊哈哈哈哈,让你见笑了。
我冲他摆摆手,问有什么能帮忙的。他看了一眼香菱和查木,对我说:自打接了这批货,我就浑身不对劲。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自己没 什么,就是担心这两个小家伙胡老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出了什么纰漏,希望你能看在林大夫的面子上,照顾他们一程。
不知为何,我从阿铁叔言语间听出一股难言之隐,边点头答应边安慰他说:不过一时背运,太阳总是要升起来的。睡一觉,明天自然好了。
这时,树林中响起了急促马蹄声,阿铁叔苦笑:只怕这一夜,连觉都没得睡了。
我顺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只见豹子和另一个同伴从漆黑的树林中一跃而出,他们骑的马不断地嘶鸣,马背上各扛着两个人,看样子都晕过去了。
豹子下马,他满头大汗,快步朝阿铁叔跑了上来:他娘的,要不是老子的马快,四个人都要死。
原来豹子他们进去树林之后不敢驱马,怕声音太大暴露了目标,到时候吵了守夜人,别的不说,先一通硬弩铺天盖地地一射,躲不躲得过都够戗。豹子追着那两个伙 计的痕迹一路跟到了树林深处,他知道再追就要出事,果断决定后撤,不想前头却忽然出来了嗖嗖的箭雨声。他知道这是守夜人的机关被触动了,正在犹豫要不 要上前救人,却看见有人影朝他们的方向移动,仔细一看正是先前逃脱的汉人伙计。那俩家伙被吓得屁滚尿流,惨叫连连。豹子看不过,一马当先冲进林中,左右开 弓,拽起两人就跑。没出息的东西,后来就晕了。豹子将二人从马背上扯了下来,大喝他们,别他妈的装孙子,快睁开眼睛,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当家 的,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两人早就被一连串的事情吓破了胆子,他们支吾了好一会儿,连比画带解释,我听了半天,还是云里雾里,只知道杨二皮这批货是要送去抚仙湖,而且是大主顾的 意思。杨二皮曾经对他们几个手下说过,这批货物关系到他杨某人下半辈子的生活,要是有了闪失决不轻饶。奇怪的是,他这趟出门既没有带自己的得意门生,更没 有让他的宝贝儿子陪同,只挑选了一些外帮的人跟随。这两个伙计,一个叫阿蛮,一个叫老幺,都是槽帮新进的人丁。我好生奇怪,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买卖,杨二皮 怎么会只招一群酒囊饭袋同行,这不是摆明了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大伙都不说话,等着阿铁叔发话。他沉吟了一下,开口说: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怎么闹都没意思。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把窝子扎起来,避开涨水的河滩,聚到树 林入口处。至于这两个人,豹子,他们都放在你的帐篷里,好好看管起来。大家按平常的分配,都忙起来吧阿铁叔说话极富感染力,我们眼下分明疑云丛丛,他 几句话的工夫就把大家给打发了。我从货马上取了一些扎帐篷用的工具,跟四眼两人扎起了自己的帐篷。马帮扎窝之后大家各自散去,我和四眼聚在帐篷里讨论刚才 发生的一幕。
你也看见了
废话,那么显眼的东西,化成灰我都认得。四眼点点头: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那里头藏的真是黑粽子我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面,杨二皮的反应太过 激烈,我没来得及仔细辨认水里的残肢是不是从粽子身上掉下来的,不过那股特有的腐臭味,差不离是从尸首里散发出来的。我说:杨二皮现在都快烂成梭子了。 咱们胡乱推测也不是办法,反正眼下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不如再开一箱出来瞧瞧他们运的到底是什么
四眼说私自拆看他人物品是违法的,我问他然后呢,四眼扶了一下眼镜,严肃道: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不能过于迂腐。我个人认为你的意见是可以接纳的,并且打算在行动上予以支持。
你丫屁话越来越多了。想看就承认呗。别天天掉书袋,这里是苗疆,不是华尔街。我带着四眼摸出了帐篷,先看了看那几个养马人的动向,发现有几个已经赶着 马放食去了。香菱在篝火旁烧水,阿铁叔跟豹子两个人则坐在他们的帐篷门口,一边闲聊一边抽烟袋。至于存货的大帐就设在树林边上,我估摸着杨二皮那两个伙计 现在必定是守在他们掌柜的面前,不会花心思去看管那一堆黑箱子,现在四下无人,正是去查看货物的大好时机。
四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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