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黎念看着外面一堆胸前挂着相机的人,皱了皱眉,“回头再说,拜拜。”
从她下车的那一秒起,黎念耳边就不停充斥着“安铭臣”“昨晚”“酒店”“交往”几个词。只因为前一晚那张图片实在是拍得太暧昧,隔了一晚神通广大的娱记们又成功搜索出那个所谓神秘男子的身家背景,于是如今的所有问题全部围绕于对她和安铭臣昨晚一起进入酒店以及对两人关系发展的无数猜测。
有工作人员很快上来疏散记者,黎念一言不发,只是面带微笑匆匆离开。突然有一个记者冲过来,对着她的侧脸一通狂拍,黎念扭头看了他一眼,眉心微微蹙起来,但还是忍住,趁着记者们互相推挤造成的混乱,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直到下午收工ada给她看手机新闻的时候,黎念才知晓那个记者奇怪举止的原因。
这次的正标题依旧十分夺人眼球——黎念安铭臣深夜同住酒店脖颈吻痕曝光新恋情。
黎念的头“嗡”地一声变大。而等她视线下移看清楚照片后,更是瞬间就冷了脸。
文章开头展示的图片比凌晨发布的那一章更加让人浮想联翩:她的耳后俨然一块不大不小的红痕,因为头发被高高盘起,兼之拍摄距离十分近,那片暗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就格外引人注意。
她立刻就想到今日凌晨安铭臣不怀好意地吮着她的后颈,他当时的力道十分大,甚至让她有些微刺痛。
黎念憋着一口气回酒店,推开房间门的时候安铭臣正在讲电话,口气十分不客气:“说了我不回去。”
黎念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想偷听,只能怪房间太安静,而对方林子昭的声音又过分的高昂,她即便隔了五米远也照旧听得十分清晰:“安铭臣你无耻!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
黎念被这句话结结实实地闪到,差点儿就忘记了自己其实是在生气。而安铭臣依旧是一副淡定的模样:“还有秦姨外孙女的满月宴,替我问声好。”
“喂我说你适当玩玩就可以了啊。满月宴那可是半个月以后的事,难不成你这半个月都待h市不回来了?”
“不是。”安铭臣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手里的火机,嘴角含笑,双腿交叠在沙发上坐下来,“我去度蜜月。”
对方有两秒钟的寂静,然后低低地吐出一句“靠”:“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安铭臣,有你的。你可别真忘了瑞尔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心里有数。”安铭臣淡淡地笑,看到她依旧在门口站着,遥遥冲她伸开手臂,“先挂了。”
黎念走过来,忽视掉他的姿态,微微眯起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安董,你最近没做什么亏心事吧?”
“怎么说?”
黎念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发现里面确实一片坦坦荡荡,就像是的确不知情。她再看下去,安铭臣干脆笑出声来:“到底怎么了?”
她把手机里那张该死的特写图片翻出来,明明白白地摆在他面前。
安铭臣看了一眼照片,突然笑得十分诡异,但是看到黎念的脸色后又很快收了起来,略略歪了头,慢声说:“我错了。”他把她拉过去,脸上分明带着忍笑,手指作势要抚上她的耳后:“我看看。”
黎念“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眉心拧起来:“安铭臣!”
他果然十分识相地收回了手,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很是无辜地看着她。黎念瞪着那张分明写着“我太冤枉了可我不辩驳我静候您发落”的俊俏脸蛋,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忍不住嗤了一声。
安铭臣再次尝试抱她,被她的眼神震慑住,只好再次收回手。
两人对视,同以往一样,最先沉不住气的依旧还是黎念。她跪坐在沙发上,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气轻柔又缓慢:“你不想解释解释么?”
安铭臣的回答从善如流:“家里老头儿以前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女人生气的时候,跟她讲道理就是笨。”
“……”
“红印是我咬出来的没错,”安铭臣稳稳接过黎念扔过来的手机,“但是新闻跟我没关系。你可不能拿以前某些事衡量我的人品。”
黎念忍不住拿脚尖去踢他的小腿:“但是按照木桶理论,最矮的那块木板才决定盛水的多少。你最矮的那块已经跌到地板上去了,你还能指望我怎么相信你?”
安铭臣看了看天花板,慢慢叹了一口气:“一会儿老天肯定下雪,你信不信?因为我实在是太冤了。”
“那如果老天不下雪,不就说明你一点儿没被冤枉?”黎念轻飘飘地瞅了他一眼,突然换上一副如花笑靥,“我等着看您的四月飞雪。”
晚上睡觉前,黎念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安铭臣正单腿屈起坐在床头上网,表情很严肃,甚至连眉心都罕见地蹙了起来。看到她走过来,他顺手合了笔记本电脑,冲她微微一笑:“过来。”
黎念瞧着他的动作,一言不发走过去,闭着眼享受独家安氏全身按摩。气氛十分安宁,假如不是冷不丁有她的手机短信声插^进来,黎念趴在床上,神经放松,差点就已经睡了过去。
她只大致扫了一眼,就顺手又扔到了一边,顺便关了机。一分钟后,安铭臣俯身下来,阴影遮住她头顶光线,慢慢开口:“我都能感觉出你肌肉紧绷。刚才是谁?”
黎念维持着趴卧的姿势一动不动,口气比他还要淡定:〃左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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