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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察觉到,原来自己捂着胸口蹲坐在地,衣衫不整,神态狼狈。
“我没事。”他噌的站起身,吓得宫女不由后退。
他衣襟松垮,露出脖颈下大片白皙的皮肤,看得宫女面红耳赤。
薛绍本就是皇家有名的俊俏郎君,如此不端的形容反倒托衬得他目如朗星,肤如凝脂,极具诱惑之能。
如果条件允许,宫女们立时就可化为饿狼扑倒薛绍这只肥肉。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踏前一步,一面搀扶薛绍精壮的手臂,一面软言安慰道:“薛大人,奴婢这就带你去休息……“
边说边有意无意地将胸*脯磨蹭薛绍的肌肉。
这暗语的勾*引比起太平公主明目张胆地调戏显得做作又无趣。
薛绍毫不惜香怜玉地推开宫女,打理好衣裳,冷颜道:“离本官远一点!”
他是公主之子,身份自然不是普通世家官员能够相提并论,宫女们畏惧颤颤,再是心有不甘,也不敢贸然行事,留了提灯给他,便悄然退下。
薛绍没再回到宴会之中,武皇后则是得到了女儿和他花前月下的消息。
她随之就把太平公主叫到身边,告诉舒汝又,她与薛绍的婚事就定在年底。
“母后,”舒汝又把心得讲与武皇后听:“薛绍是个没有情调的男人,女儿一定要嫁给他吗?“
上辈子见到了两个和哥哥有些相似的人,这一世可能不会遇到了。
舒汝又这般想着,就对婚姻之事郁郁失兴。
“太平,”武皇后拉起她的手:“你必须嫁给他。如果你昨夜没有和薛绍发生那些事,或许还有你拒绝的可能,你父皇那里我自是会劝服。”
“你要明白,如今的世道对于女人还是苛刻的。若非如此,当年,我也不会将心肝宝贝一样疼爱的你送到尼姑庵多年,见一面都是山迢路远。”
舒汝又无所谓地叹息道:“那就算了,薛绍还挺好摆弄的,总比霸道的武三思强多了。”
武三思是她武姓表哥之中最狠厉的一个,对于权势有着他人难比的执着与yù_wàng。
不过这后宫之中大体全是此类人。
她想了想,又道:“哎,母后,等你当了皇帝,女儿就能生活得自由自在了,是不是?”
武皇后心中一跳,强压制在灵魂深处的什么似要破壳而出。她猛地站起身,甩袖斥责:“太平,莫要胡说八道!小心惹祸上身!”
第三卷第十七章太平公主17
舒汝又明白武媚娘心底早有了这个想法,只是年代有限,对于是否付诸实际,能不能付诸实际,还未有定数。
在这样彷徨的时候,若是能够得到女儿的支持,这是于武媚娘而言,等同生死的至要关键。
武媚娘的呼吸变得局促,有什么开始变得豁然开朗,又被一层薄纱紧紧包裹。明明都看见光亮,却挣脱不得,捆绑得她几欲尖叫。
这时,一双白嫩的小手从武皇后的后背伸展揽住她的肩头,是那么的瘦弱,又那么的有力,犹如最后的救命稻草。
太平公主娇软的声音在她的耳后根缓缓响起:“母后,你看见墙上的舆图了吗?这一大片江山的安定是托谁的福才能够繁荣富强的呢?”
是啊,是托谁的福?当今圣上不是庸君也绝非明君,难怪先皇会在众皇子中选择年幼懦弱的李治。
天下经过连年战乱,早已千疮百孔,需要的就是个能守江山的皇帝。
但是,难不成眼下的仓廪充实是圣上的福泽吗?
必然不是。
如果不是武媚娘殚精竭虑,通宵达旦的批改奏折,想方设法地解决问题,圣上还能受得住天下吗?
“不公平不是吗?”女儿细小的言语不断钻入耳际:“明明都是母后。母后受苦受累,眼底黑青浓郁,时常腰酸背疼,又是图的什么?”
舒汝又调皮地抚摸着武媚娘的脸颊,其实这个步入中年的女人保养得很好,皮肤细嫩得很。
只是古代是夫为天的时代,女子依附即可,像是武媚娘如此肉食性的极为少见。
“历代的皇后坐在中宫享受人们的叩拜,唯有母后操劳国事,精疲力竭,女儿还记得以前半月见不着母后是为常事。”
“这在咱们家里好像很正常,母后您在想想,谁家的儿女脸看一看母亲的脸都困难?女儿年幼那会儿,多少个夜晚希望母后能抱着女儿入眠。然而,母亲呢?”
“在女儿辗转反侧,为了故事的鬼怪怕得夜不能寐的时候,母后又在做什么?”
“不是批改奏章,就是思考国事。因为在母后的心目中,国家大事始终比亲生儿女更重要!“
武皇后泪流满面回抱住舒汝又哭道:“我的女儿,是我对不起你……”
“不,母后。”舒汝又埋在武皇后胸怀里的脸孔平静得和她激动的语气形成强烈的反差。
“母后也许对不起我一人,倘若您就此抛弃国家,对不起的是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女儿喜欢母后亏欠我,这样的话,你就永远最喜爱我,最疼惜我,除了国政以外,女儿就是母后心目中的第一人!”
“女儿年纪小,并非不懂事,国事与己身,孰轻孰重,了然于胸。和国家争宠算什么本事,国家安定,才有女儿的荣华富贵,安享太平!”
“母后,整个大唐都是在你的庇佑之下,才蒸蒸日上。谁说女人就当不了皇帝,仅仅是个名称而已!”
武皇后醍醐灌顶,那纠缠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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