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没必要了解。这全都是那个终极陷阱的一部分。只能是如此。
“他们没有全都死绝。”
他猛地抬头对上伤疤平静的目光。“谁?”
“指挥官的船员们。他们没有全都死绝,”伤疤小声说道,“报告里说有些人逃走了。”
他大脑深处的某些东西催促着他,但日复一日的苟存叫他失去了分析的能力。他不能将这些谜团拼凑成型。他脱口说道:“我现在是个实验品。很快,他们会把我逼上绝路。我会死去。很快了。要不了多久了。”
伤疤打着转安抚的手停了。他急促地深吸一口气然后把374215拥得更紧了。“听着。在古地球上,一些集中营的条件比这还差,我的祖先们看着对方逐步灭亡,但他们存活了下来。有时候,他们忘了什么是希望。但人活着,希望就永不消亡。有时灵魂得经受核子寒冬,希望不得不进入休眠,但它还是在那里。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发芽抽条。”
374215从未如此迷茫过,他轻声说道:“你是在灌溉大地吗?”
“不,只是让它温暖起来,准备好。”
准备好。准备好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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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个昼夜循环中,伤疤都陪在他身边,只有在员工会议和他自己的早晚餐时间才会出去。他整夜整夜搂着374215,但又回到了能不说话就不说的状态。再没提问题和那些没头没脑的古怪建议。
尽管快乐永远无法渗入这铜墙铁壁之中,他还是找到了一小点儿平静,和屈指可数的几日安宁。伤疤照顾他,力所能及地帮他疗伤,让他恢复。他俩之间的那种宁静既舒服又安心。他喜欢伤疤,即使他知道自己很蠢。他喜欢到想要重新成为一个人,这样他才有机会去了解这个男人。如果在其他地方,在一段不同的人生中,他会做些什么?这些幻想开始折磨他。他真的悄悄地做起了白日梦——他梦到自己鼓足勇气约伤疤出去喝酒,两人一起说说笑笑。
当然,这一切都不再可能。即使老天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他拎出牢房,放到某个安全的地方去,他也没法再吸引另一个男人了。现在,他所有的成就,所有他心目中一个合格的爱人所需的重要品质,在自己身上都不复存在。
他的确想问问伤疤脸上的烧伤,但只是为了听那个男人一次多讲几个字。他发现,他和其他狱警不一样,他们生长在不一样的地方。他哼唱的歌曲片断透露出他在波江星域长大,那是374215儿时听过的歌谣。当然,对战双方都有许多波江族的人,但一个波江族人最终能获得这种与保卫工作相关的职位还是挺奇怪的。
他想到这儿身子便抖了一下,赶紧继续在头脑中做无意义的运算。好奇心和疑问都会带来危险。
那天伤疤从员工会议回来时,不仅怒气冲冲地皱着眉,胳膊上还挂着个古怪的黑袋子。
“这决定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首先声明道,话语里充满了不祥的气息,“但我得在10分钟内帮你穿好衣服,然后带你到底下的大厅里去。他们说你得在录像机前向媒体读个什么东西。”
“穿好衣服?”
伤疤的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了,他打开包,把里面的东西抖了出来。374215的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回床上。
包里装着一套他再熟悉不过的军装——反抗军舰队军官的暗红色外套和暗红滚边的黑色长裤。代表舰长之位的军阶线点缀于肩章上。
“不行。”375415紧紧闭上眼,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试着在脑内抹去那些画面。我要吐出来了。“求你……我不能穿。”
“你可以的。别看它。我会帮你一把的。开始拍了再睁眼。然后你只用念给他们听,我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搞定这件破事儿了。”
他摇摇头,双手紧握放在大腿上,指关节攥得发白。他不是在拒绝,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但他需要点时间。伤疤仍是很耐心,一言不发地等着他,他坐着浑身发抖,最终起身冲向墙壁,打开拉出式的真空马桶座,开始大吐特吐。他跪倒在地,痛苦地喘息着。因为伤疤得目睹他的崩溃,他心中冒出了一丝古怪的羞愧。
“起来吧,都结束了。”伤疤扶他站起身,紧拥住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现在吐出来了挺好的。泰尔——”
“不!”374215扭身挣脱伤疤,踉跄着走开,双臂环抱在腹部,“你不能这么喊我!求你了!”
“那是你的名字。”
泪水顺着他的脸庞滑落。他要喘不上气了,“我没有……没有名字。”
“天呐。”伤疤微微仰起头,闭着眼。他好像也在喘着气,“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曾经用这种方式测试你。对不起。但是你是有名字的。”
“我……我……不能……”
“我知道你不能用这个没名字。没有关系。”伤疤没有朝他走来。他耐心地站着,手指敲打墙壁,“你想知道我的吗?”
374215想用袖子擦干脸:“你的什么?”
“我的名字,是马库斯。”
他的大脑深处响起了一阵微弱的警告,但没有一处吻合的记忆符合这个名字。姓名是有力量的。伤疤就是在给他力量。“马库斯。”他试着呼唤伤疤的名字,他喜欢自己念出名字时的感觉,但他在使用时仍需小心谨慎。他不能让任何人听到他喊出这个名字。
“是的。马库斯。”那个他曾经称之为伤疤的男人望着地,脸上先是带着一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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