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肆会意道:“儿子倒是思虑妥当,如今便是静待符夙动作,儿子想早日将您与重要大臣,先行转移至城外。”
冯太后摇头拒绝道:“不必,哀家和你路伯伯商议过,除了你,我们谁都不走,我们与这长安共存亡,也有一个激励你的动力,万一...。”冯太后神情肃穆,继续道:“万一符夙得逞,宫里百官被屠,皇太后丧身乱臣之手,符夙如此便失了人心,你也可以顺势反攻。”
“若连你们都不能保护,儿子也没资格称为帝王,母后放心儿子会做妥善安排,不叫您与路伯伯一干功臣,受了符夙的害。”拓跋肆眼中起了一层涟漪,再一看夜中的明月,始终朗照给人以希望。
“母后你看,这天上之月,即使有几片乌云妄图遮住他的光芒,也迟早会被他的光亮驱散。”
一月之期,很快就到,宫内各处挂上了红绸,本大喜的日子,宫内宫外却一片肃穆,丝毫感受不到喜意,反而在暗地里的人们愈发蠢蠢欲动,拓跋肆坐在宫内,看着荀裕与影卫呈上来的公文,拓跋肆乐呵道:“荀裕啊荀裕,你怎么看守的城门,符夙的人进来也就罢了,这一千不明人士,又是那方势力呀!”
荀裕跪在地上也很无语,他是有意放符夙的人进来不错,可这一千人分明也是熟知他们底细,知道符夙的人何时进来,这才钻了空子。
“暂时还没查清,但这方势力应该是熟知我们底细的人,否则也钻不了这空子,我心中有怀疑对象,但还没有证据。”荀裕皱着眉头道,看来对于此事颇为苦恼。
拓跋肆冷哼一声有些警告的意味道:“明日就是大婚,你还没查出来岂非坏事,你只说怀疑的是谁,会不会对我们明日的事有影响。”
荀裕不确定的说道:“我估计是荀攸的人,他的人大概不会帮助符夙,要知道如今是公子您的拓跋氏为正统,一旦生乱拓跋氏的人才是最佳的帮扶对象,若是荀攸的人,大概是进来保护您的。”
拓跋肆道:“如何能证明?”
荀裕苦笑道:“上次楚谡未能进宫,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和符夙来往过甚,被荀攸软禁在家,之后荀攸在我身旁安排了十来名荀氏的人,时时监视我,一旦我和符夙有联系,我就能随时被他软禁。”
拓跋肆可没心思说笑,只见他低头喃喃道:“希望如此吧,若荀攸真是为大义,明日对你若有阻拦,你便告诉他真相吧。”
荀裕摇头道:“我的行为实在不像个忠臣,他未必信,还请公子御笔亲书,免得到时耽误了时机。”
拓跋肆点头道:“也好,这帮老臣子,总是有自己执着的时候。”拓跋肆走到桌案旁,上面已经积压了许多公文,拓跋肆细看,一大叠公文下,似乎有一抹金黄,抽出来一封折好的圣旨。
拓跋肆道:“奇怪了,臣子上的公文中怎么会有一封圣旨,也没听吴用提及。”在摊开一看,拓跋肆神情骤变,眼底突然间就布满了敬重之意,将圣旨递给荀裕。
拓跋肆有些唏嘘道:“朕这满朝大臣中,只怕唯文国公荀攸有如此大义,古往今来只此一人!”
荀裕看后更是敬重道:“这简直就是大义灭亲,荀攸公当真是一心只为天下呀,荀氏能够数百年屹立朝堂并非没有理由的。”
“这今夜只怕符夙还要寻你,你务必要小心行事,另外羽林军那边,你可有交待?”
荀裕回答道:“请了顾子奉将军在宫中安排,符夙的人他们早已记下,若有异动...。”荀裕露出阴狠表情道:“斩杀之。”
当夜,荀裕去了一趟梁郡王府,堂堂正正的去,光明正大的回,楚府也有了动静,楚谡整整一月几乎日日都在书房与祠堂往来,一为静心,二为躲避这府外即将到来的争斗。
丑时,楚谡跪在祠堂中,看着已经燃尽的香烟,刚起身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既匆忙又混乱,楚谡心一紧,不觉怀疑自己是否被发现,又或是拓跋肆的人来了?
当下顾不得那么多,楚谡赶忙找了个暗处躲了起来,楚渊最左侧的灵位,是楚谡的亲生母亲,牌位下正好有一空柜子,难为楚谡八尺男儿,还得屈身在这小柜子中。
脚步声戛然而止,便传来谈话的声音。
“主子,楚谡并不在,您为何...。”
“我并非是来找小谡的,我只是来祭拜楚渊叔叔。”
说着传来推门声,符夙走进来,灯烛未灭,香灰堆满在香炉中,符夙眼中有些惊异,低声喃喃道:“小谡在宫中,也会派人来祭奠楚渊叔叔吗?”
楚谡在柜子中心情复杂,符夙抽了一炷香点燃,虔诚的对着楚渊灵位拜了拜,神情有些激动道:“楚渊叔叔,符夙该有好几年未曾给你上香,请恕符夙不敬之罪。”
符夙叹了口气道:“符夙如今前途一片渺茫,复国之机就在眼前,可符夙却突然担心起来,若您还在世,一定会鼎力相助符夙,可惜...您终究不在了,希望您在天有灵,能够保佑符夙凯旋,保佑小谡平安。”
楚谡在柜子中,情绪很是复杂,他知道符夙始终是相信他更相信他身后的楚氏,可似乎是命中注定,他绝非符夙的同路人,楚谡有些心酸,突然间有些想拓跋肆了,若此刻他在,定能开解自己。
符夙在外念叨了许久,终还是起身离去,待得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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