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听张继科口中的自己是这种形象,偏偏自己又对他怀着心思,一口气怄在胸口实在是难受的紧,索性将黑锅扣到自家哥哥头上:“我怎么知道皇兄抽的什么风。”说完拂袖便走。
张继科瞧他落荒而逃的样子觉得有趣的很,不过恐怕今日逼的紧了些,把人惹毛了。
这几日马龙往封地去了,府里没了人,张继科闲的发慌,很想奏请皇上让他早日就任,又怕被说不安分给马龙惹麻烦,于是每日练完了枪就往书房里钻,还不是自己院里的书房。
马龙封王不过大半年,并无妾室,张继科是个大男人,也不知道如何料理府里供膳诸事,马龙爱重他,又有心放他走,自然不会让他像个主妇一样持中馈,一切自有人打点。
马龙人虽不在,却叮嘱府中上下将张继科同自己一样对待,没有哪里去不得的。
马龙的书房收拾的很整洁,如他的人一般清爽。
张继科窝在椅子里,把脚跷在书桌上,若是从前给他爹看见了,定要拿棍子打断他的腿,如今偌大的王府就他一个主子,张继科更是我行我素。
进了书房,张继科也不去看那些兵书策论,只读一本《诗经》。
张继科从小坐不住,父亲知他秉性,自己大儿子又争气,也不勉强张继科去读那四书五经,索性让他练武,若能成才,以后便到行伍中去,也算有用于国。
给马龙做侍读那几年,不过是陪皇子读书,说到底还是马龙与他各学各的,只是张继科若累了,也会顺几本马龙书案上摆着的书卷读来作消遣。
张继科将那本《诗经》翻的哗哗响,遇到知道的篇目便翻过去,只看自己没读过的。可翻了没几篇,却在《汉广》处停下了:“汉之广兮,不可泳思;江之永兮,不可方思。”[注:出自《诗经周南》,该诗表达了一位青年樵夫钟情一位美丽的女子,情丝缠绕却求而不得的惆怅。]
从前读这一句,张继科只觉心有戚戚焉,如今再读,竟忽地想起魏文帝一句毫不相干的阅兵诗来:“谁云江水广,一苇可以航。[注:出自曹丕诗作《至广陵于马上作》,意在表达如今张继科已与马龙成亲,认为即使未来艰难,也能度过的心情。]”可想起马龙那句总是挂在嘴边的和离,心中又一阵无力。
想到马龙,张继科便将书翻到郑风,去找那首《子衿》,只是还没翻到,便从书里掉出一张纸条来。
这张纸虽然平整,但一看便晓得夹在书页中有一阵子了,上面是的笔迹与马龙如今的不同,连笔间还带着稚嫩:“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注:引自《诗经将仲子》,白话文翻译如下:“仲子啊,请你不要翻过我家的园子,不要折断了我种的檀树。哪里是舍不得檀树呢?我是害怕外人的诋毁,我心中虽念着你,但外人的诋毁也让我害怕。”诗中“仲”指排行第二。设定中张继科也排行第二,马龙誊抄这句诗意在抒发自己对张继科虽心有爱慕却难以启齿的情感。]”
张继科看着纸上断了几处才写成的句子,只觉得眼眶发热,想一股脑将这纸揉成团,又怜惜马龙字里行间的情义,便抚过那深重饱满的墨迹,还把纸条原样放回书里。
几天后马龙回来,两人除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夜里并不宿在一处,与先前做好友时无甚差别。
两人成婚已半月有余,马龙也没了假,该上朝时还是得去,张继科却还要再等几日才就职,早上起来用膳时竟连马龙的面也见不着。
这日张继科刚用过早饭,便被一道懿旨宣进了宫。
马龙的母后端庄不失和蔼,眉目间虽有岁月积淀,气色却好得很。
“坐吧,在哀家这里不用拘束,哀家只当你和龙儿是一样的。”
此话一出,张继科更是如坐针毡了。
“龙儿这孩子从来是有十句话说一句的性子,有些事情他不好意思,只有哀家来开这个口,”太后抿了一口茶,“他早与哀家说过,你与他成亲之事本就荒唐,你两人近十年的情分,万不该毁在这件事上,他从来看重你,觉得闹这一出,断了你的前程、叫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张继科忙道:“臣不委屈,王爷能劝的皇上赐臣官职,臣已是感激不尽,我与他是一辈子的交情,怎么会怨他。”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肺腑之言。”
太后示意身边的宫人都退下,然后撇了撇杯盏里的茶沫:“他有心与你和离,要哀家替你说一门好亲,还说你其实早有心上人的。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哀家今日便问问你,是哪家的姑娘?”
张继科听这诛心之言只觉得胸中大恸,怔了好一会儿才道:“臣不愿。”
他这句话说的梗在喉头,含混不清,太后一时没听明白,还当他不好意思说出别人女儿家的闺名:“谁?”
话音刚落,张继科起身掀了袍角就跪:“臣不愿与王爷和离。”
太后放下茶盏,看着张继科。
张继科索性抬起头与她对视,言外之意昭然若揭。
殿里一时无言,最终还是老人家先开口:“你起来吧。”
张继科跪着不动,袖中双手早已握紧了拳,指甲攥的掌心发痛。
太后劝道:“你这幅样子若叫龙儿看见了,该怨哀家苛待你了。”
“臣……”
张继科话还没说就要磕头,却听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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