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丹心远的感受最深,他们两家有些渊源,自从聚会上遇见她一次后就不能忘,进了她的公司,以朋友的身份接近,安璇禹平时看上去确实温柔,但有的人越温柔越不好相处,就像风一样,你以为她在你身边,但其实立马就会隔个千山万水。
然而他不想就这样放手,所以才在听说她要和好友去旅行时旁敲侧击,最后更是直接提出想一起去,本打算她若是拒绝,他就要让父亲出马游说伯父伯母,但她居然答应了,这如何不让人欣喜,她也喜欢他,他就知道!
但是闺蜜这种生物真是让人吃醋,他从没见过她会对北阙歌一样依赖的对他,也没见过对宫兮月一样毫无顾忌的对他。
看了一眼权伟祺:兄弟,拉你来就是让你拖住那两人,你在干什么。
权伟祺看天。
柯原笑了笑,这些人哟。
一行人又去了广场附近的商铺,吃了烧烤,听一个少年打鼓。
束河闲适的生活适合慢慢逛,慢慢体会。
直到将近晚上七点,他们才打道回府。
那时天暗,细碎的白雪开始飘扬。
宫兮月笑着说,“北总别忘了明天早起。”
“是啊,不能去浪了。”北阙歌状似遗憾地耸耸肩,看向一旁的安璇禹,“那么,安要怎么补偿我。”
安璇禹认真思考了下,道,“按摩怎么样?”
“嗯哼,”北阙歌高兴地点点头,瞟了眼宫兮月,“按摩好啊。”
宫兮月无限心塞:让你多嘴。
撑着伞踏上石桥,她们所住的客栈就在另一头,而河流正从桥下经过。
许是为了映衬难得的雪景,沿岸挂了许多模样各异的灯笼,还有一些人在岸边送河灯,然而也有扰乱气氛的噪音。
一处的杨柳下围了很多人指指点点,还有人高声喧嚷,怒气冲天,像是恐吓。
她从来不追逐无聊的热闹,现在却是走了过去,其他五人也跟了上来。
“发生什么事了?”
带点好奇,像是凑热闹的年轻人一般问一位大妈。她记得这位大妈是原住民,在街尾经营着手工饰品店。
大妈作势说得静悄悄,其实音量大得谁都听得见,“还有什么事,就那个乞丐呗,待在这里好几天了,怎么说也是景区,管理员怎么可能放任下去,可惜哟,轰又轰不走。”
有人同情,“人家也不容易的。”
有人轻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手有脚干什么不能生活。”
第8章 不如不见
有人同情,“人家也不容易的。”
有人轻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手有脚干什么不能生活。”
有人附和,“脏兮兮的多影响古城形象,早该赶走了。”
有人玩笑,“别啊,等下给你招来个丐帮,再说现在乞丐包里钱多着。”
所以只是因为影响了古城形象而不是因为天太冷容易冻出人命?
管理员虎着脸,这人简直就是软硬不吃,他直接去拽乞丐的胳膊,“快点走,别在这里瞎搞,当我不动粗还是怎么的。”
然而任他怎么拽,乞丐都抱膝坐在地上死也不动。
乞丐穿得单薄,外面只是一件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软衫,破了好几处洞的脏牛仔裤,远远便能闻到一种恶臭,头发则很长,遮住了脸,还油得打结,换身白衣就可以去演贞子了,不过贞子比她干净就是。
她?
北阙歌也是现在才发现这个乞丐原来是年轻女人,为什么说是年轻女人而不是大婶呢,毕竟她连脸都没露不是么?
看手就知道了。
她一只手抱着膝盖,另一只胳膊被管理员拽着,手无力地悬在半空。
手很脏,指甲缝里藏污纳垢,但是除去这点客观来看,手型优美,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紧致。
宫兮月.安璇禹倒是没说话,只皱着眉看这一幕,她们的出身让她们看多了明争暗斗和某些见不得光的污秽,对于世事的理解更深刻也更淡薄,虽不喜这一幕,但是她们能怎么样,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权伟祺道,“我们在这里干嘛,还是回去吧。”
“嗯,管理人员会处理的。”丹心远附道。
管理员气火了,他在这里和乞丐拉锯,旁边还围了一圈人看戏,这搞得他像是动物园里上串下跳的猴子!
面色涨红,理智那根弦就绷断了,他着力一脚踢向乞丐的肩头,把人踹地上,然后脑子一清,下意识地看向观众,还好观众的神情里没有责怪他粗暴,当下底气足了,甩甩手,“他娘的,保安愣着干嘛!把人架走!”
被踹倒在地上的乞丐默默坐起来,头靠着膝盖,维持着先前的姿势。
没有惊恐,没有挣扎,没有不忿,甚至没有哀伤。
她像是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无可恋,这个踹她的管理员,这些围观指点的看客,似乎根本不存在。
赶过来的保安大声应了“是”,一人一边去抓她的胳膊,硬是要将她提起来。
北阙歌蹙眉,这些人有点过分了呐,“然后要干嘛?”
她看着管理员,琥珀色的眼眸带着压迫,“怎么处理?”
管理员张了张嘴,表情像是在责怪她多管闲事,“还能怎么办,给点钱打发走啊。”
北阙歌嗤笑了一声,转头的时候正好碰上乞丐的视线。
乞丐被两个保安架了起来,抬起的头也露出了一小半脸,然脏乎乎的脸根本看不出表情,而没被遮住的那一只黑瞳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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