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五日游的票还没用,要不我们仨一起去吧?”
我没回答她,我觉得这场我和她的游戏,双方已经犯规了。
那几天杜梅面上没说什么,只是暗讽的语气让我心跳骤然加快“你这几天好像挺忙。”
我从背后抱了她一下“我没事啊。”
她顿了一下“你钱够花吗?”
抱她的动作僵了一下“够花。”
其实我觉得自己有点怪怪的,好像在掩饰什么。她也有些怪怪的,好像知道些什么。
有天晚上,杜梅还在噼里啪啦地打电脑,我忘记开启飞行模式就睡着了,半夜三更陈冉来了微信,“你在干嘛?我整理了下今天的照片,发给你看看。”
杜梅该是怕手机声吵我睡觉,所以顺手拿过去就想开飞行模式,但是屏幕自动跳出的对话窗口让她愣了一下,最后把我从床上揪起来,后来就发生了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一次家庭争吵。
其实在她把我新买的爱疯七,从我手中抽走,砸成四瓣落地的时候,我真的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事后想想,我这种做法是个人都会生气,也难怪她那巴掌呼得震天响,已经不是疼不疼的问题,而是整个耳廓都嗡嗡嗡地响。
她也好不到哪去,整个手掌像被开水烫过一样鲜红。
她垂着手,一边抹掉眼泪一边说,“乐谨你不要脸,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好好在一起吗?你说过你爱我,你就是这样爱我的?你知道她什么人吗?她不干净你懂吗?你以为这几天我都不知道你在干嘛?我告诉你,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不代表我可以忍受她半夜发这种照片过来挑衅!”
我虽然事后充分理解她的做法,但是当下被情绪左右,特别特别生气,平时掐掐打打真没关系,但我是第一次被人抡圆了胳膊打脸,脸上是火辣辣地疼!过年用零花钱刚买的手机又摔成那个鬼样子,我想安慰她,但实在气不过,我做了一系列后来想起来特别后悔当下觉得特别解恨的举动——摔被子,换睡衣,拉出行李箱,收拾衣服东西塞进去,然后关门走人。
在我拉出行李箱的时候,就知道她在望着我,只是我撇过脸不看她,吵架被甩巴掌这种事实在太丢脸,太跌份,我一向信奉‘打人不打脸’这个原则,所以当她那巴掌抡下去以后我就默了,能感觉到左边脸颊正在迅速肿起,如果当时手机没有摔坏的话,打开自拍功能,大概就能看见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当我走到客厅的时候,她已经去拿冰袋了,只是我选择了视而不见,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当电梯下行的时候,我才把这事前后串起来想一遍,确实过分了,我是说我。
你抱着人家的孩子,让人家亲妈搂着你,路人甲把你们的笑容拍得那么阳光灿烂,你用什么语言能解释得过去?你说再多抵得过那张宛若铁证照片吗?你说不喜欢陈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触,你是真心不喜欢她吗?不喜欢她你让人家搂你?其实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对方喜欢你吧,只是看透没说透、装着继续做朋友吧?以前可以坦荡荡地说对宋小乐无感,现在可以坦荡荡地说对陈冉无感吗?骗别人也就罢了,骗自己又何必。既然无法说服自己,就别企图天真说服别人了。
想通了那时候心情非常失落,倒不那么生她气了,只是对自己非常失望,我想我果然还是靠不住的,她质问的都对,她调查的也没错。
可能被那巴掌打傻了,我并非无处可去,还可以回公司宿舍,但我就是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找了个长凳坐下来,看着寥寥无几的行人,再看着炫目的霓虹灯,觉得身上都没了力气,因为眼泪憋在眼眶里很久了,所以我想安静地哭一会儿,靠不住这个事情从开始就是像那个人吧,明明控制不好自己的行为,所以为什么还要期待被感化呢?
抽烟抽得我头晕想吐,好差劲的感觉。
生活好像是再难过也要被迫继续着,过完年,也要上班了,我又买了个新手机,补了张新卡,杜爸杜妈那‘改口费’给得很实在,过完年钱包还很充裕。同事一直纳闷,为什么过完年我就肿成猪头脸了,怪尴尬地,我说年货太上火吃得牙龈发炎。她们还笑话我,怪不得长个不长胸,原来都在吃零食。按照以前,我肯定是反侃回去,但那时没心情。
后续那几天,都在宿舍住,陈冉给我来过电话,我没接,她发了短信,就仨字“对不起”外加一句号,我肯定发生了些事,不然莫明奇妙说什么对不起,但我实在没研究的心情。其实我知道,如果还想继续我和杜梅这段感情,我应该像往常做错事一样,主动去联系她,像以往一样先道歉也好,或用卑微的词汇去挽留也好,说什么都可以,好过摆出高冷的姿态。
道理我都懂,可恶的是实施困难。
我实在太烦躁了,好多东西像絮草一样堵在脑袋里,像沉石一样压在心口上,让人莫名地重复着烦躁,烦躁,烦躁,几乎看什么都不顺眼。
经理找我谈话,我搭眉丧眼的进了她办公室。
说是上次的季度营销方案做的不错,呈上去以后得到了总部的口头表扬,刚好总部那边要组织专人培训,所以公司就把名额派给我了,这次培训地点在上海,为期两周,经理提前三天告知我,让我做好准备。
这个时候接到这样的任务,让我心情一时很复杂,其实这是个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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