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来源是吴邪,张起灵难得有些尴尬。黑眼镜很痞地一笑:“呀,小三爷回来了,借用你家哑巴张聊聊天,你不吃醋吧?”
“别贫了,我都听见你们说什么了,”吴邪坐在张起灵旁边,“说真的,如果有个现成的患者在,他们的进度会快得多,你也就不用担心你什么时候变成真正的瞎子。”
“这边的事务怎么办,不是说扔下就扔下的,”黑眼镜叹气,“等这些破事都忙完了,恐怕你们真得送我去研究所了。”
“你非得拿自己的命去抗,”吴邪也叹气,“还是你觉得小花不够分量帮你分担?”
“解家的事还不够他忙吗,我帮不上他的忙还要给他添乱。”
“你们俩真是……两个倔脾气。”
“你和哑巴张不是吗,要不是一样的倔也不会滚到一张床上。”
“越说越没边儿了吧,”吴邪突然觉得面前这人相当的不要脸,“说真的,研究所又不会亏待你,这边的事……”
“我有分寸。”
吴邪还想再说,被张起灵拦下:“随他去。”
“还是哑巴张了解我啊,”黑眼镜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我先走了,哥儿几个回见。”
站起来的瞬间黑眼镜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不过很快清明起来。吴邪有些担忧地看着黑眼镜离开:“他这样不会真出什么事儿吧?”
“应该不会。”
“我不知道他和小花都是怎么想的,”吴邪有点烦躁地扶着头,“我只想所有人都好好的……真有那么难?”
作者有话要说:
☆、r 33
“陈四爷发现是我干的了?”
“还不清楚,也许他不确定是谁。但风投公司被注销这么大的事儿他不可能不上心。”
“我还是早了他一步。这样就够了。”
医院病房里只有两个女人,一个病号服一个护士帽。这是精神科059号单人病房,设施齐全,且保密性一流。
“解雨臣好像没弄懂你的意思。”护士开口道。
“谁知道呢,也许一开始秀秀就不应该把鱼给解雨臣,”女病人望着窗外,“我希望他们现在能知道,不然就像文锦说的那样,没有时间了。裘德考那边如何?”
“他……他答应会保住我。”
“这世上谁能保得住谁,”霍玲笑道,带着凄凉的讽刺,“连我都不知道我还能活到几时。”
“你后悔过吗?”
“没有。”
“那不就行了,”年轻的护士长拿起床头柜上空白的记录表,轻声道,“路都是自己选的。如果当初老太太拒绝和加拿大那群华人联手,我现在还是风光无限的霍家小姐。可惜没有如果。”
世界永远以这样坎坷的姿态向前运转着,永远向前,永远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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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回到宾馆,从行李箱中拿出那条鱼。
暗金色的蛇眉铜鱼仿佛在注视着解雨臣,无端地让人心生不安。解雨臣定了定神,在铜鱼身上寻找着一切可能作为信息的记号。他不经意间触碰到鱼尾的某一处,整个鱼身“咔嚓”一声分成两半,断面上刻着几行字,很小,解雨臣不得不找酒店服务生要了一只放大镜。
五分钟后,他明白了霍玲被逼疯的原因。
那女人是假疯,解雨臣想着,将鱼收回行李箱。疯子的话是不能做准的,霍玲知道了这些之后,如果不想死,装疯卖傻是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躲是躲不掉的,没有哪一个角落,能够避开真心想杀你的人的视线。
他突然想起了这几天黑眼镜的精神状况——之前从未有过的萎靡,连警觉性都明显下降。想到那天从小考克斯身上搜出来的针剂和他手腕处露出的黑色,解雨臣心下一沉。
这可能不是偶然——陈皮阿四的心思已经不是常人能揣度的,在人世间活二三十年的人纵使经历再丰富,也很难斗过一个年过鲐背之年的老人,而这位老人曾在那个年代让整个湖广掀起血雨腥风。
同样都是男人,解雨臣不想依靠谁,相比之下,他更有资格成为别人的依靠。
“哎?回来的这么早?”
黑眼镜打开房间门,看到解雨臣正对着电脑不知在想什么。见黑眼镜回来,解雨臣只抬头看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怎么了?”
“没事儿……我看他们好多人都出去逛了,秀秀也没回来,我以为你也没回来,”黑眼镜倒了杯水,“顺利吗?”
“嗯。”
黑眼镜觉得解雨臣有些心不在焉,放下水杯坐到他身边,发现电脑屏幕上只有一片空白文档:“心情不好?”
“我想早点回去。”
“怎么了?”
“这儿有吴邪他们,问题不会太大,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
“不然我们先回北京看看。”
“我问你个事儿,不许瞒我。”
“嗯,你说。”
“你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
黑眼镜微怔,随后掩饰似的笑笑:“我又哪儿惹您不开心了哟花儿爷。”
解雨臣不答,突然伸手扯过黑眼镜的衬衣袖子,然后用力撕破了它。一道宽约两毫米的黑色线状凸起从手腕蔓延到肩部,顶端出现了细微的分岔。黑眼镜有些尴尬,刚想说些什么混过去,解雨臣又伸手摘掉了他的墨镜。
“花儿,那个我……”
“闭嘴。”
原本被黑色和灰色染得浑浊的瞳孔已经变成全黑,唯有极少的眼白上蔓延着血丝。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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