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宗实抬起头时,看到展昭眼里有泪在打转,忙紧张的松来手,“展昭,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展昭趴在床上,只能轻轻的小幅度摇了摇头,“傻孩子,我只是又想起了我那位朋友。”
宗实不满的嘟起嘴,“我不是小孩子,我长大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挨这顿打。”
展昭温柔的看他认真凛然的样子,温柔的笑,“没什么,生于帝王家,千万不要为自己树敌太多。”
“是他先招惹我的!”宗实突然凑近,“展昭,能不能告诉我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展昭一怔,随即淡淡苦笑,“他叫白玉堂……”
宗实目光中的稚嫩天真突然不见了,变作笃定的认真,“白玉堂,白玉堂?白玉堂……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付场景我好像曾经经历过?很确定的经历过,可是我根本不叫白玉堂也从来不曾认识你……”
他眨着无辜却认真的眼睛,疑惑着,展昭却无法平静,白玉堂告诉他,再世为人的名字里有一个曙字他深深记得,虽然这个孩子处处表露出的性格和言语像极了他,可他的名字赵宗实,是当今圣上赐的,根本没有曙字。
为什么宗实对过往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而自己的感觉竟也如此强烈犹为真实深刻。
为什么……
展昭魂不守舍,已有人端来温热的稀粥和几碟精美可口的小菜,色泽精美,口味清淡。
“你有伤,不适合吃太过油腻的东西。”宗实拿起筷子,想了想,适时的摈退左右,只留下自己照顾展昭。
众人一去,展昭早已会意,目光一沉,“太子,不可。”
可宗实已经喜滋滋的抄起了筷子和粥匙,霸气的瞪了展昭一眼,“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有何不可,这里又没有外人。”说着,已经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用唇边试过温度合适才满意的送到展昭嘴边。
展昭尴尬的接过,若有所思的看他,那份熟悉,那份亲切,那份细腻心思,那份只要闭上眼便能感受仿佛与那人过往的真切感觉,该如何解释?
见他神游天外,宗实的孩子气破土而出,闷了几日了展昭终于醒了他怎能不开心?眨了眨眼睛,用粥匙放在展昭嘴边,待展昭心思百转决心开口接下,他又突然移走并对着展昭笑,展昭领会到他的坏心思,抬眼瞪他,他却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起来,“展昭,你知道吗,你的样子好有趣,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本太子真的好像在喂猫啊。”
看展昭面上起了丰富的变化,他笑的更欢,“你看你看,你现在眼睛瞪得圆圆的,腮也鼓鼓的,尤其是性格更像猫猫了。”突然一口,一边毫不介意的就着展昭方才用过的粥匙舀了一大匙填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奇怪,你醒了这粥也突然变得好吃起来,”他开心的笑着,“展昭,我决定了,从今天起啊我不管你生不生气,我就要叫你猫儿,哈哈,这名字在我心里酝酿很久了,一直不敢,现在本太子管不了那么多了。”
宗实兴高采烈的吃着粥,自顾自的发表着,觉察到气氛不对时怔怔的抬头看向展昭,而展昭也正目不转睛的看他,眼底说不出蕴的满满的究竟是喜悦还是哀伤,总之那神情很复杂,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明明感觉在注视着自己,那目光却又仿佛隔了千年之久。
不是生气,不是责怪,不是惊喜,不是心疼,不是激动,不是感激,不是……
通通都不是又好像通通都是,那眼神的内容是宗实所有的知识层面所不能准确表达的,仿佛一再苦等的消息终于有了结局,仿佛花费半生苦苦巴望的人来了又去……
宗实摇着脑袋,“我不管,不论你生不生气,我就是决定了。”他探头在展昭耳边,小心而又亲切的吐息,“猫儿……”
展昭通身一震,泪不了遏制的滴在手背。
玉堂,是你么,真的是你么,可为什么你的名字里没有“曙”字……
☆、陸
宗实打算认真听展昭的话,放过庞贵妃。然而深深宫墙内的尔虞我诈又岂是隐忍可以化解?
宗实受伤了,这一伤对展昭深深的震撼,也惊醒了赵宗实自己。他原本不需受伤,因为冷离安的剑刺的不是他,而他出于本能的迎上去挡在展昭背后。
展昭猛的挥剑荡开,已见宗实臂上刺眼的红。
巨阙归处,荡剑饮血。
冷离安弃剑,咬碎舌下剧毒,查无实据,保全了庞氏。
“为什么那么傻要替我挡那一剑。”
宗实不以为然笑的灿烂,“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本能……”
本能?
展昭不再说话,与白玉堂相处的时候展昭的实在就总在嘴上吃亏,他发现这个赵宗实自己也不是对手。
行刺一事过后,展昭贴身护卫,寸步不离。
“展昭,教我武功吧。”十岁的宗实扬起认真的表情。
展昭笑笑道:“好。”
于是将画影递给他。
宗实扬了扬下颌,抱以了然的笑,“你当真舍得?”
展昭低了低头,蝶翼般双睫掩去复杂的情绪,微笑,“也许你比我更适合它……”
“哦?”宗实如获至宝的接过,一遍遍爱不释手的抚味摩挲,体会那恍若隔世的感知,有感于那份恒古不变的亲切。自从白玉堂离开,画影便跟着展昭,剑鞘旧了剑柄却磨的更加光滑,剑身依旧光亮如新,展昭知道白玉堂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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