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那篇论文早就定稿了。就是担心王先生……”
阿诚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是背对这明楼的,借着手里煮咖啡的动作,他没有直面明楼去撒谎的勇气。
明楼啧了一声,瞥眼朝着王天风那屋大声道,“他要是不爱吃,饿死他就是了。”
阿诚这厢小心翼翼的深怕明楼发现什么,而明楼着实没有把这事没放在心上。
他这里要应付一个王天风已经够头疼的了。
蓝衣社原是黄埔的学生为除掉那些寄生毒瘤而成立,如今却俨然快成为一个为军统为排除异己的暗杀组织。秘杀名单上出现□□的人员并不稀奇,但此番将任务远指派到巴黎——□□法国联络点负责人。看来党内的派系斗争越发紧张了,这日本人都已经登门踏户,国人却还在自伤残杀,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上峰这次竟然两人安排一起出任务,莫不是在试探什么?他与王天风这个疯子从来不对盘,那个人为了完成任务根本不计代价,而且根本不听劝永远一意孤行。这次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王天风就不仅仅受一点轻伤了,到时引来巴黎警察这秘杀就成了国际问题了。
明楼在阿诚离开后,花了两个多礼拜的时间才联系上烟缸。
要避开王天峰并不容易,即便他对法国人生地不熟,他也已经捕捉到□□联络点的不少讯息。
走过几条小巷子,来到个华人聚集地,穿过熙攘的人群,一幢三层楼的公寓二楼,明楼在酒红色的木门前停下。
他推开门,烟缸已经坐在里面,面前放着两杯茶。烟缸比明楼想的要年轻,一身素色的洋装,就像是个女大学生。
“久仰大名了,眼镜蛇同志。”
明楼点头致意,走进屋在她身边坐下,看了眼面前的茶杯。一杯碧螺春,有人喝过,茶还热着。
“是我的下线青瓷,他有任务刚刚离开。”烟缸说道。
明楼看了她一眼,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递到烟缸面前,“这是上一次你们护送同志所走的路线图,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们被人盯上了?是国内过来的?你的这一队?”
明楼摇摇头,“应该还有另一支,主要是准对法共这边,你这里是被牵连的。恐怕这个落脚点已经不安全,你们最好可以迅速转移。”
“好的,我会让法共的同志劲量帮忙的。”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能见面,不要试图联系我,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很精明,容易被揭穿。还有,如果到时我可能免不了要和你们能动手……”
“我明白,”这是最基本的觉悟,她看着明楼,目光坚定,“你有自己的的任务需要完成,除了我不会有任何一人知道你的身份。”
“好,那我告辞了。”
烟缸站起身,主动伸手与明楼握手道,“为了革命胜利。”
“为了革命。”
阿诚这趟足足花了两周的时间,一回来就直接去了联络点复职。
烟缸是阿诚的上线,她认真听完阿诚关于整个任务的报告,点头道,“这次辛苦你了。你的感觉没有错,这条路线已经不安全了。”
“哪方面?”
“蓝衣社到巴黎了。”
“是针对我们的么,他们竟然跑到巴黎来了,都是同胞,这样赶尽杀绝?!我们在国外都这样,只怕国内的斗争肯定更加严峻了!”
“你不要着急,先喝口水。”烟缸倒了一杯碧螺春放在阿诚面前,“无论如何,接下来我们万事小心。你之前要和我商量的事情是什么?”
阿诚一时语塞,不知该从何说起。
5
原本是想向组织申请,把自己加入□□的事情告诉明楼,起码能够暗示一些。大哥这么明白事理,一定会理解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复兴。
欺骗与隐瞒不同,更具有伤害性。
他实在是无法坚持在与明楼面对面的情况下,继续去伪装自己,耗费的不光是心智还有情感。但现在,联络点正被敌人紧盯的时候,俨然不是一个恰当时机,即便阿诚自己百分百的相信就算大哥反对,也绝对不会出卖自己,但是烟缸她会相信么?
阿诚剑眉微皱,欲言又止,考虑再三终究还是端坐了起来,“我大哥明楼是上海明家的旁支,明家虽然从商却也不是唯利是图,一直是走实业救国。我大哥他目前在一直是个有抱负的人,他对共产主义的思想也不陌生,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他发展到组织里来。”
烟缸先是若有所思,然后狡黠一笑,“这不是我能做决定的,我需要通报上线才能回答你。”
阿诚从烟缸那出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华人菜场正热闹着,想着今天刚好可以去明楼那,便走了进去在一群老妈子之间挑选菜色。
当他拎着纸袋子离开时,一个黑色皮风衣的背影一闪而过,待他定睛一看那人却以消失在人影之中。
大哥?
不,怎么可能是大哥!
但那人影真的很像大哥,这种熟悉感是不会骗人,没有人会比他更熟悉明楼,哪怕是一个走路的姿态。大哥衣橱里确实挂着一件黑色的皮风衣,可是这种式样怕巴黎随便便能找出□□十个人来。这块地距离大哥的住所并不近,明家大少爷从来便是君子远庖厨……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阿诚尝试着这样说服自己。可是疑惑仍然一直萦绕在心头,挥散不去。
如果是大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之后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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