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恩?”见他欲言又止,苏玉予不解的上前,“子雷,你怎么了?”
“……你先走”
“为什么?!”
“嘻嘻三少爷,我们还是先从后门出去吧。”小兰知道子雷的尴尬,走到苏玉予身边拉着他往门口走,不由小声笑着他对说,“三少爷,以公子的个性,你们这么一起去,岂不是难死他了——这大清早,将军和监军从一个卧房里出去,算是怎么回事?旁人定觉的奇怪的。公子是不好意思,我看我们还是先去议事厅,分开走的好。”
“也对。”苏玉予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在乎,不过以子雷的性格,绝对是不肯的,他又何必非和子雷一道去弄的他尴尬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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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刚走到一半便看见了传令的将士往这边走,正欲通知众将军去议事。
议事厅上,众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只剩子雷没来。
苏玉予与众人打过招呼,刚一落座,就见子雷从屋外走了进来,直直的走到主位上坐下,看也没看他一眼。虽知这是在议事厅里,眼前有大事要商量,可心里还是觉的不舒服。好在人一到齐冀参军就开口汇报了探子传来的消息,让他无心再多想下去。
“昨夜的来报,报上峦北山失火,火势迅猛;今晨探子又回,确定那大火烧损的乃是蛮子的粮仓。只是不知道烧了多少,他们的损失又是多大。”
“不管烧了多少,此时发生这种事,定是折了蛮子的士气!我们正好趁此时机攻上去,一举攻下峦北山!”
“现在若是能更清楚的知道对方的确切损失就好了。若是烧的多,那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只需静静坐等,就可以让蛮子自己束手就擒了。”
众人分说不一,子雷坐在主位上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苏玉予见他脸色不好,怕他是身体不适。想上前去探问,可这样一做,子雷定会生他的气。这样想,害他只得一直关注着他,又不能做出半分的举动。
“将军,”众人讨论了好半天,冀参军回过身来叫了子雷一声,子雷这才抬头看他。
“……我们的人还没有派出去,这种时候忽然发生这种事,不知道是天意巧合,还是阴谋诡计,我们要小心行事,万不能给蛮子空闲时机啊。”
子雷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若是山上的粮真的烧了,那大家坐在家里就可以等着蛮子归降。若是烧了一半,就抓住这个时机攻上去,不能给蛮子喘息从建的机会。可若是没烧……就还需按原来的计划行事,并详细的商讨作战策略。
“这场火,看似蛮子的损失是不小的。峦北山里聚众甚多,以他们的余粮,全山人再撑半月便会粮尽心乱……此时是夏季,谷物不是收割之时,若是不投降,就只有困死山中。我看这期间我们可以小规模的攻山,加快蛮子作战的疲惫与余粮的耗费。后一个月,只虚连发劝降书,大事可成矣。”
“可若是回报有误,蛮子的粮食根本就没有损失呢?”开口的是小司,好象每次没大脑的事都是他问出来的。冀参军一直看着子雷的神情,知道他心里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便挥手叫小司闭嘴。
剩下时间大家只稍讨论了一下,便决定按照子雷说的去做。
众人一一退出了议事厅,只剩下了子雷、苏玉予、冀参军三人。苏玉予看了看冀参军,奇怪他为什么会留下。子雷也不解的看着冀参军:
“冀参,你可是有事吗?”
“老将有事想单独与将军商讨!”
“……”子雷偏头去看了看苏玉予,只见他一脸的疑惑与不悦,便轻轻笑了起来,“正好,我也有事要与冀参军单独商量。苏监军,你可先行离开吗?”
“……”苏玉予说不出话来,此乃军事,自己怎可胡乱任性。只好点点头离开了议事厅。
苏玉予一走,冀参军便合上了议事厅的门,走到子雷身前,“扑通”一声给他跪了下来!
“冀参军!”子雷大惊,立即上前去扶他,可冀参军却不肯起来。
“您这是为了什么?这样做岂不是折杀于我吗?”
“将军……”冀参军抬起头,竟见他眼里都湿润起来,“请你告诉老将,峦北山里的一把火,是不是您放的?”
“这……”
“您无需再隐瞒了!三军之中,能潜进山去烧掉蛮子粮草全身而退,除了你又有谁有这般的身手和胆量?”
“呵呵,冀参军,”子雷笑了起来,伸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我怎么可能做到?这不过是场意外巧合,老天单帮我们罢了。”
“胡说!”冀参军一拉子雷的胳臂,子雷立即疼的哼了出来!
冀参军看着他,这一次,当真落下泪来:“我就知道……”
之前便看出他面色有异,议事时见他似不适的厉害,左臂的动作也甚为奇怪——细细的回想,便知道这两日他没有露面,定不会是因为害了伤风!而峦北山里的火,也绝不可能只是天意巧合。联系起来,分明就是子雷冒死去烧了蛮子的粮草,让三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坐得胜利。
“冀参军……”见他是真的伤心起来,子雷扶着他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心下也不由沉重起来,“粮草至少烧了大半,此乃好事,您为什么如此伤心。”
“将军,我伤心的是你的身体。你为何如此举动,冒死做这种事?三军有你领导,定能攻破峦北山,你又为何独自冒险,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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