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嗜好!我不是性变态!”杰森气愤地喊道。
“那么你是在报复那些人,他们玩弄你的身体和感情,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压迫到你的自我空间,所以你奋起反抗,杀死他们,是吗?”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我没有杀他们!一个都没有!”
“他的脉搏跳得很快,呼吸速率异常,血输出量增加,皮下汗腺分泌增加--但也可能是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引起的。”肯尼思说。
里奥的手指紧紧抓着通话器,有点泛白地扭曲着。
“你杀过人,对吗?”
“不--不……是的。”杰森用手掌捂住了脸,从指缝间挤出吃力的字眼,他的语调里有种失真的痛楚与悲伤,“但不是你说的那种情况……我不得不那么做,比如那个银行劫匪,你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那是合法自卫。”黑发探员冷酷地说,“但你发现杀人是件轻松的事--你很早以前就发现了,那很简单,只要制造一个意外,死亡就顺理成章地来临了,一切麻烦迎刃而解,你又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了。你甚至可以装做忘了那些事,把手上的鲜血洗干净,继续笑着上路,直到遇见下一个猎物--”
“--够了!”杰森咆哮起来,他看上去愤怒得随时会扯断身上缠绕的电线然后把椅子砸烂,“我凭什么要被绑在这里听你们胡说八道!你们没本事找到真正的凶手就打算逼我认罪!你们这些婊子养的狗杂种!”
“……要叫人给他打镇静剂吗?”肯尼思皱起眉头问。
里奥摆了一下手,“还没到极限。”
他再次打开话筒。
“你的下一个猎物是谁,杰森,是你的室友--那个叫亚德里安·韦切斯特的男人?你跟他上过床了吗?接下来你打算设计哪种意外好让牧师在他的葬礼上宣读,溺水?中毒?高空跌落?还是让他的车轮卡在红灯亮起的火车轨道上--”
他的话音被一声巨响打断--杰森真的扯掉了电线和仪器,把椅子狠狠砸在将他们隔绝开来的玻璃墙上。
椅子被摔得四分五裂,又厚又硬的钢化玻璃墙安然无恙,但却不能阻止那个几乎发狂的男人把拳头一次又一次重重地砸在墙面上,仿佛可以透过它击中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个看不见的压迫者。
“天哪,他有自残倾向,得叫医生来……”肯尼思喃喃地说,看着透明的玻璃上溅出一团团暗红的血花,边缘淌下一条条触角似的蜿蜒的痕迹。
“找到了。”里奥说,语调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苍白的疲倦,“他的弱点。”
他仿佛被抽空了全部能量,脊背垮下来靠在座椅上,深深地呼吸着空气。
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铃声持续响了很久,直到另一个探员忍不住叫道:“接电话,里奥!是上面的专线!”
黑发探员吐了口长气,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几十秒后,他合上手机,对搭档说:“头儿叫人通知我,马上去一趟国土安全部,说是有紧急事件。”
“你去吧。”肯尼思说,“照目前看来也没法继续了,我得赶在他拿脑袋撞墙之前,进去先给他打一针镇静剂。”
里奥犹豫了一下,“随时关注他的情况。”他低声说,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里奥刚把他的车开出联邦调查局的大门外,就感觉到来自底盘的不正常颠簸。
整辆车好像都倾斜了。
他恼火地捶了一下方向盘,下车检查,果然发现漏气的车胎彻底干瘪了。换个备用胎不过十几分钟,但他怀疑对掐着秒表计算时间的boss来说,这个理由足以被骂个狗血淋头。
就在他准备回头重新开辆车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他身边,轻轻掀了下喇叭。
里奥顺手打开车门钻进后座,对戴着顶棒球帽司机说:“国土安全部,麻烦尽快。”
发动机的轻微轰鸣声中,出租车很快冲上了车道,在拥挤的车流中穿梭自如。
里奥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物,神思有些恍惚起来。
车窗上逐渐映出一张脸,冻绿色的眼睛闪着善意的光,热情而明亮。
“嗨,我就猜你会窝在客厅沙发上--那个房间八百年没收拾过了,要不我明天帮你一起收拾?对了,被子只有一床,毛毯要不?”
“里奥,过来跟我们一起吃怎么样,如果你能做出煎鸡蛋和蔬菜沙拉之外的菜色,伙食费可以酌情减免。”
“啤酒喝光了,艾德,你去买……什么?为什么又要我去?我不想出去,外面好冷……里奥,你去……你不喝?那你平时看电视时喝什么?脱脂牛奶吗?好啦,快点去伙计,回来我告诉你让房东给租金打八折的秘密。”
“噢--里奥!抱歉,忘了锁好浴室的门,我以前没那习惯……对了,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毛巾?好像丢在沙发上了--要不我自己走出去拿?哈,你要是不好意思,可以把脸转过去点。”
“里奥……”
“d!”黑发男人狠狠咒骂了一句,拳头敲在车窗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中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车速似乎再一次加快了,至少坐在后面的人感觉到已经完全超出了市区限速的范围。
“怎么回事……这条不是往国安部的路!”里奥骤然警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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