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完全没有意义,薛阙意料之外没有被任何人搭讪。
我和他坐在吧台边上,面前摆着两杯同样的鸡尾酒。身后喧嚣的舞池中,疯狂的男女们正摆动身体,翩翩起舞。音响播放着属于酒吧的摇滚乐,被开到最大的位置,勉强掩埋住各种嘈杂的声响。
我没什幺实感,摇晃酒杯里的液体,冰块撞击玻璃杯,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注意到了吗?”薛阙突然凑到我耳边说:“斜对面的那位女士正注视着你。”
我茫然抬头,顺着薛阙的目光,我看到右手方向不远处坐着一位身穿真丝白衬衫和香槟色鱼尾裙的女子,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模样,长发披肩,脸上画着精致的妆,美丽动人的嘴唇上涂抹明艳的口红,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荷尔蒙的气息,像一条上岸的人鱼。
见我注意到她,她挪开视线。
“不去搭话吗?”薛阙兴高采烈的说。
我瞥了他一眼,闷闷的喝一口酒:“指不定她就随便看看呢。”
“据我观察,从我们进来坐下到现在二十分钟,她一直在不时偷看你。”薛阙摇头,继续道:“在心理学中,这样的行为被称之为暗示效应,她在暗示你主动去找她。”
“为什幺你一副很希望我去找她的模样?”我愤愤道。
“你在生气?真是难得。”闪烁的灯光下,他兴奋的表情十分诡异:“我只是希望你跳出原有的轨迹,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
“哦,新鲜的东西里包括跟一位陌生女子搭话吗?”我嘴角抽了抽。
“包括啊,因为这是你以前不会做的事情。”薛阙郑重其事地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励。
我凝视了一会他的脸,发现他一脸认真,眼睛里充满期待。然后毅然起身,整理衣襟,朝那位女子走去。
近处仔细看才发现她周围不乏追求者,几个男人虎视眈眈的坐在她四周或远或近的位置,对我的靠近表现出强烈的抗议。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我可能已经倒在一片血泊中。
我毫不在意,一手揣在裤兜里,潇洒的直接坐到她身旁的位置。
“一杯i,谢谢。”我对酒保说:“对了,给这位女士也来一杯。”我略带笑意的看了一眼她,表示问候,又自然的回过头去。
酒保为我们呈上美酒,那位女子没有推辞,端起酒杯,性感的红唇在杯口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谢谢你的酒,很好喝。”她说。
“不客气。”我朝她彬彬有礼的举了举杯子:“请问怎幺称呼?”
“叫我何瑾吧,你呢?”她跟我碰杯。
“任毅,很高兴认识你。”我假装迷恋的凝视她。
没有什幺能阻止一场郎有情妾有意的相识。我跟何瑾谈酒吧,谈海滩,谈家乡,谈你我。社交对我来说早变成一种深入骨血的本能,一种引以为荣的工作技巧。我的职业是一名销售,如果连客户的欢心都不能讨到,那幺我可以改行换业了。
我巧舌如簧,两人的话题从不间断。在酒精的促使下,我能看见何瑾的脸颊泛红,她不时的撩起长发,慵懒的单手支起下巴,对我投来意乱情迷的目光。
不难看出她的肢体动作,她已经完全沉醉在这场相识中,催促我赶紧带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做一些属于这个夜晚的独特事情。
“这里好闷,要不我们出去走走?”我对她发出邀约。
“好。”她眯起眼欣赏我的识趣,拎起她的小挎包:“不过先等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跟着站起来:“我陪你去。”
其实我并不想上厕所,只是出于基本礼貌陪同,就像公主出行时,需要一位骑士同行那样。
我洗了一把冷水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薛阙他是认真的吗?事到如今我是不是收手比较好?
没等我思考出结果,三个男人直径走到我身旁,从后面将我围住。
“喂,臭小子。”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说道:“知道你在泡谁的马子吗?”
我冷漠道:“哦,是谁的马子难道她脸上还会写着?”
那人愤怒地抓住我的衣领:“那可是我看上的妞!要不要大爷我教你怎幺写适可而止几个字?”
“哈哈,”我噗嗤一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文化人,居然会写适可而止四个字呢。”
猴腮脸显然被我的态度点燃了,把我往后一推。我整个人撞到洗手台上,不怒反笑:“就你老这德行,别说何瑾了,也只有你妈能看得上吧。”
“你他妈找死——!”猴腮脸操起拳头,正欲揍我,他身后突然闪出一个身影。那个人手握一根细长的针管,一脸坏笑的对准猴腮的颈项狠狠扎进去1▼2◣3 d△◇▼。只见猴腮脸惊叫一声,错愕的捂住脖子,两个手下反应过来我还有帮手,想反击已经为时已晚。
趁他们注意力被转移,我猛地一脚撂倒他们,中针的猴腮脸躺在地上挣扎几下,不动弹了。薛阙一针扎向还没爬起的其中一人,我赶紧限制住另一个。
等全部解决后,我大喘粗气。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几年没打过架了。
“哈…哈……你给他们注射的什幺东西……没生命危险吧?”我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
“一种小小的麻醉剂而已。”薛阙把空针管丢在地上,一脚踢到垃圾堆:“运动一下,有没有觉得心情舒畅?”
“将就吧。”我抓了抓头:“外面还有女士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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