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色不言语。
原烽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肩上,拿过瓷盅用调羹喂他。
叶宜彬本不肯挨着他,怎奈浑身无力,只得任他如此。对于原烽,他心中既是惊怒,又是羞窘,却还暗暗升起一丝情愫……
——原烽自进书院来,从来对他冷淡无礼、不屑理睬。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们竟然相互偎依……
出神间,他不觉就着原烽的手喝了一口下去,一经入口,尝出这盅甜品是冰糖炖燕窝。
原烽见他喝下,不曾抗拒,笑意更深了一些,边舀了下一勺,边道:“家父家母听闻你大驾光临,特意在今晚设宴,可否赏脸?”
“什么?”叶宜彬顿吃一惊。
“其实他们上午就想见你……”当时,原氏夫妇听说书院的叶先生来了,十分高兴,却被原烽拦住,说他身体不适,夫妇俩便不打扰,决定晚宴上再行相见。
叶宜彬惊得脸色都变了,“他们来过了?”
那时他还人事不省,失礼不说,万一,再让他们看到什么……
原烽微微一笑,把第二勺喂来。“放心,没有来……不过,现在已是申时三刻,再有一个时辰就用晚饭了。”
已经是下午了?他竟然昏睡了几个时辰……叶宜彬不由皱眉。
原烽把一盅喂尽,向门外扬声唤道:“抬进来。”
两个青衣小厮抬了盛着热水的浴桶进来,两个侍女则分别捧来了一叠巾子和一叠衣物。他们把东西放下,施了礼便立刻出去,并掩上门。公子平素不喜有人踏入他房间,除了日常打扫,仆从一向不得进入。不但仆从,就连老爷夫人来,也会过问他一声。
叶宜彬看了一眼,便知是给自己用的,沉默了一下,看向原烽,奇怪他为何不出去。
原烽微微偏头,开口:“你走得过去吗?”
叶宜彬刷地满脸通红,一阵羞愤难堪,僵在那里。
“你没醒的时候,已经整理过一次。”原烽看着他,又道。
叶宜彬脸色红得更深了一些,却是红着脸没作声。他自然知道原烽给他换过衣服,可一为昏睡,一为清醒相对,怎能相提并论?
原烽见他如此,稍一思忖,拿了一张宽大巾子,给他盖上后,在巾子下替他宽衣解带。然后,连巾子带人抱起来,置于浴桶之中。
叶宜彬见他解了自己尴尬,心中有些感激,欲开口道谢,却想起正是他让自己落入这般境地,好一阵犹豫别扭,到底没作声。
原烽坐回床边,从一旁的架子上随手拿了本书看。
这虽是卧房,却也摆放了不少书籍。叶宜彬扫了一眼,都是些好书,自己尽皆读过……忽有一本分外眼熟,《临轩集》。
这书是两年前书院里印的,收录了山长和一众先生们的诗词随笔,自己也有几首在里头……但这书不过印来书院收藏,并未向学生展示发放,为何原烽却有?
他并未多想下去,自顾沐浴清洗。不是自己的房间,又有人在旁,他洗得十分拘谨,水波声也十分轻缓。
原烽看着书,忽然有些烦躁;强自又看了一阵,最终把书一放,说道:“洗好了唤我。”起身走了出去。
他出去,叶宜彬便自在了许多,心无旁骛地接着洗。
洗好之后,他自觉腰腿酸麻没那么厉害了,本欲自己上来穿衣,岂知虽能扶着桶沿站起,却始终跨不出去。三番四次,次次不成,不由羞惭之余恼起原烽。
气恼归气恼,此时情状却不得不求助于他。沉回水中的叶宜彬只得顶着窘迫,红着脸轻唤了他一声。
原烽进来后,依照前样,另拿一条宽大巾子盖上,才从水中抱他出来。把他放到床上,拉过被子,才把吸干他身上水渍的巾子抽出来,然后转过身去。
叶宜彬吃力地将衣物一件件穿好。这些崭新衣物倒还十分合身,看来并非原烽自己的。
原烽在他穿好后过来,给他擦头发。擦了半晌,大致快干之后,原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有件事,只怕还得委屈一下。”
叶宜彬不解地抬头。
“上药。”
看到原烽手中的一盒药膏,叶宜彬先是迷惘,继而悟了过来,面上未褪完的红色一下更盛,说不出话来。
——他身上哪里有伤?唯一谈得上用药的地方可不就是……
“上了药,对身子好些。”原烽劝道。
叶宜彬窘迫万分。“……你家里还有这种东西!”
原烽面上掠过一丝微红,随即一笑:“原本是没有的。你来了,也就有了。”
他打开盒盖,药膏浅碧莹洁,散发出淡淡清香。叶宜彬看也不敢看,踟蹰难安。他心里清楚,若不上药,到了晚间原大人夫妇面前,恐怕连路都走不动。可他既不肯让原烽替他上药,也说不出“我自己来”的话。
“你没醒的时候,已经上过一次药,”原烽轻轻道,“只是上药,你把眼睛闭上就是了。”
叶宜彬满面晕红,却没有驳斥。
原烽坐在床沿扶着他,将被子拉上来,遮到他腰间,在被子下解了他束腰的衣带。然后用手指沾了药膏,伸入被子底下,伸到亵裤里,摸到那处隐秘,缓缓探了进去。
手指一经探入,里面便即刻收紧,将它困在那里,进退不得。
叶宜彬神色不必多言,原烽神色却也难以形容,但他只是停在那里,并不催促。
寂静很久一阵,没有一字半句言语,只有耳旁隐约急促的呼吸声。叶宜彬鼓起极大勇气,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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