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的话,你不知道他和师父一个德行吗?
“你也可以走啊!”
姬任好气的:“你欠的房租都给我!”
瑄分尘二话不说把身上银子都掏出来,扔给他。
姬任好瞪着他,瞪了足半个时辰,拔腿就往城门跑。谁知他出来时就下午了,说好了今天在道观歇息,现在天已黑,城门关了。姬任好跑到门前,气的直发抖,又转头回跑。瑄分尘年纪轻,立即后悔了,可说出来的话泼出来的水,做过的事板上钉钉,只好追在后面喊:“任好——任好——”
姬任好遮着脸一路狂奔,回到道观,闯进一间空屋子。瑄分尘随后跑进来,姬任好一肘撞过去。瑄分尘哎哟一下,从后面箍住人,道:“你别……我没走,我和你开玩笑的!真的是开玩笑,你太容易生气了吧!”
姬任好不回头。
瑄分尘有点慌,抱着他道:“呐呐,我有很多好东西,昨天买的瓜,山贼上缴的银子,其实我身上还有点,没舍得都掏,都给你行不?你别生气哈,你想要啥,我有的都给你?”
姬任好短促的吸几口气。
瑄分尘更慌了,怕姬任好觉得丢脸,又不敢到前面看,只能在背后抱着他,一股脑说好话。外面有道人跟来,道:“你们吵架了?谁在哭?”
瑄分尘高声道:“有点误会,误会!是我在哭,我哭一下下。其实没人在哭哈,师兄你听错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搂住姬任好的肩膀,轻声道,我师兄要进来了啊,你不要生气了,被看到多丢脸啊……
姬任好低着头,眼泪剧烈的落下来。瑄分尘看画上的美人,以为独一时动人,梨花带雨,分外怜惜。可姬任好他不敢看,就抱着他。姬任好抽噎的哭着,瑄分尘硬是把他转过来,把头按到自己肩膀上。姬任好觉得这个人简直是令自己发疯,骗自己也气,说真话更气,哭的更凶了。
瑄分尘喃喃的哄他:“是我不对是我的错,你抽我吧……就用荆条?不不,还是柳叶吧,我给你摘根来,就一根,不许抽太重哈。”
姬任好把他的衣服哭湿一大片,慢慢的停了。用衣袖捂在眼睛上,捂了会,没那么红了。
他整了整头发和衣服,转过身。
瑄分尘说:“啊?”
姬任好一拳送了他一个熊猫眼。
姬任好慢吞吞走出去,向外面道人点头,道人稀奇道:“哎呀,真是他在哭,够嚎啕的哈!我看看……眼泪如喷泉啊。”
姬任好掸掸衣袂,负手而立,相当赞同。
(于是瑄桃子一个人坐在地上,两眼哭成喷泉啊……)
番外之炼丹记
从尼庵出来后,姬任好想,这道士一铜板也无,白毛小流浪狗似的,只好自己送他回去。怎么这样爱惹事呢?
一回头,瑄分尘蹲地上扯狗尾巴草,眨巴眨巴眼睛看他。
“最近,唔,我也去北方。”
姬任好把他拉起来,摸摸他胃部,瘪了。
“喝粥去,莲子的如何,要不桂花的?”
肉包子打狗,当然不能怪狗。
姬任好现在也没有多少银钱,他是出来历练,但省吃俭用也够把瑄分尘送到目的地。瑄分尘算了算他的钱,道:“其实沿路赚银子……也不难啊。”
“我六岁时候想的主意,现在也一定很好用。”
姬任好一脸铁青地拍在他后脑勺上。
“卖你自己吧!”
现在恐怕没人买得起姬任好了,瑄分尘无奈。
两人上了桥,瑄分尘抖抖道袍,忽然有人说:“道长今年贵庚?”
瑄分尘愣然回头,道:“一百零七。”
那长袍人随便问问的表情忽然扁掉了:“你说啥?”
瑄分尘神色如常又说了一遍:“这位小哥有事?”
那人用犹疑的眼神看他一头白发和十七岁的青葱面容,瑄分尘笑道:“凡事随缘,贫道离去了。”挽了姬任好就缓步离开。
姬任好板着脸,心里已经笑到吐血了。
那人追过来:“失敬失敬!道长可会仙术,可会炼丹?”
瑄分尘道:“修炼得道,自然长生不老,炼丹只是细枝末节。”
那人道:“如此甚好,我们老爷最爱结交的就是道长这般仙人,尤爱谈论丹鼎。道长何不去我们府上小住几日,定有重金酬谢。”
瑄分尘道:“身怀黄白之术,要重金作甚?若是外丹内丹,外丹凡人多炼制不得法,而内丹,贫道早不近女色,还是罢了吧。”
那人越发急切,跑到前面来撒开手,笑道:“实话不瞒,我们老爷正在寻觅有道方士,道长且去坐一坐,讲讲丹事也不妨。”
瑄分尘想了想道:“罢了,去也无妨。”
姬任好极其无语,只好默默不语。到了张府进了门,那张迎景老爷迎得飞快,一见到瑄分尘,先把那仆人打了个暴栗,道:“让你请高人,请一小孩做甚!”
瑄分尘道:“这位老爷,以貌取人,就离修仙得道差一段距离了。”
这张迎景大略四十许人,还算健壮。对他的年龄显然抱持怀疑。瑄分尘低声说了句话,上前给他看了些东西,回身指去:“可知崂山道术?他不是个人,是一根筷子。”
姬任好心道:你是勺子。
张迎景向姬任好看去,双眼儿就直了。
“道,道长,筷子也能作丹鼎?”
练内丹讲究采补阴精,供采补的女人就叫做丹鼎。张迎景大略是想若不做,何必将一根筷子变得天仙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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