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飞行,归心似箭。她想,来不及倒时差,飞机上应该抓紧时间睡一会。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一片酣声的机舱中只她一个目光炯炯心潮澎湃。
她是一名alpha女性,天之骄女,自小养成强势的个性,什么事都要自己掌控一切,不怎么喜欢考虑别人的感受。是的,她是美女,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但要让她“委身人下”,必须有超常的魅力和对她足够的爱慕,她还真没遇到过那个层次的人。如此,很多男人就都望而止步了,偶有愿意委曲求全的,她又不太看得上,只维持很短期的床伴关系。比如她那个前夫,本着门当户对的传统和二人世界的基本和谐,他们才难得结为连理,可惜时间不长,就又维持不下去了。加上富二代本人也忠贞不了多久,屡屡出墙,所以干脆离婚了事。
让她惊异的是鸿钧是男性oa。本来她与鸿钧重逢就让她空虚寂寞的心灵足够惊喜,那夜之后,她就再也不能忘记鸿钧,以及鸿钧给她的感受了。
那白皙的皮肤,那些个销魂.....燕婉脑子很乱,□□那“活儿”都开始硬起来了。
鸿钧,到底因为什么?我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第二个你了呀。燕婉蜷缩在黑暗的机舱座位上,两手捏成了拳头。
转机再转机,抵达西南省省会已是清晨。她马不停蹄,直接包了辆出租车驶向a县。
身心俱疲,鸿钧,千万等我。
所幸进山的公路没怎么堵车,到达最终目的地已近中午。她随便找了家小旅馆开房扔下行李,一路打听跑到县医院。
中午医院看病的不多,她在挂号处逡巡,一眼看见鸿钧的专家号照片,一颗心才刚刚落回原处。她拉住一名小护士,问古大夫在哪里,人家说不知道;又找院长办公室,小护士指向三楼。
三楼的走廊空空荡荡,有个开着门的办公室有人在打电话,大嗓门在走廊中回响,抬头看牌子正是院长办公室。她轻轻走到门口,屋里办公桌后一个老头正在通话中。
“喂,我说你们往回走了没有?....哦,怎么才出发?!” 老头不看她。她轻轻敲门,老头示意她进来坐。
“他们这边县里有些流行病,上午古大夫在等着取衣原体病体样本,我和他在记录症状!” 电话里同样大嗓门。
“妈卖批快回来!下午预约了一个手术等他做,别晚了哦!” 老头吼,接着又说:“古大夫身体怎么样?昨天不是.....哦哦,没事吧?!.....哦哦哦,身体不太舒服.....好,没大事就行......哦对了,你带他半路吃点东西,过了饭点这边食堂没饭了。.......唉你别让他吃辣子哦,古大夫吃不了辣的,你给找那些肉馄钝什么滴....” 越说声越大,“还有啊!开车注意安全啊!车要翻了还活起在!”
电话那边同样吼:“晓得咯!!!”
挂了电话兀自嘟哝,“个瓜娃子办事能不能得行”,扭头看看燕婉,“唉,你又是哪个兄弟县市滴,我们古大夫不能再借调了哦,他身体不好,跑来跑去累惨了”
燕婉等他终于安静下来,很客气地开场白:“您是邓院长吧,我是帝都高氏医院的院长高燕婉。”
老院长笑眯眯地起身:“哦哦,原来是古大夫的老领导.....哦不对,前领导!哈哈哈您好您好,幸会幸会。”接着起身给泡茶,然后两手揣袖筒里又在对面坐下,摆出一副穷山恶水的刁民姿态。
其实刚才聪明伶俐的小护士打电话通报上来,他就知道来人是来“抢人”的,所以故意打电话给燕婉听。
“呵呵,邓院长,古大夫是我院的业务骨干,他如果离职,将是我院巨大损失。所以我院不能批准他的辞呈。”
“可是古大夫是我们院的顶梁柱啊,没了他我们医院要关门了,你说我们院的损失是不是更严重啊。”
“邓院长,古大夫履行的是国家卫生部的号召,又不是上山下乡,哪有一来就干一辈子的道理?”
“啊,下乡怎么啦,这是古大夫本人意愿,我们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呀。”
燕婉说不过老头:“他....他在这有什么前途,扎根基层等着上新闻联播吗?”
“基层怎么啦,你们大城市有神马,除了雾霾,孩子生下来能长得好吗?我们这山好水好空气好,有吃有喝有熊猫........”
“唉呀,老院长我不是那个意思.....” 忽然她石化了,是的,她没听错重点:“孩子?什么孩子?”
老院长眼珠一转:“啊?什么孩子,我也不知道啊。你个当领导的这都不了解,你怎么当领导的?”
“什么孩子?他结婚了?” 燕婉站了起来
“哼,哈哈,是啊,没结婚哪来的孩子呀,不是医疗系统的。” 老院长摇头摆尾:“我们这住房有的是,不像你们那几十万买不了一个厕所,我这就叫他把媳妇接来,合家团圆。你甭想.....”
“胡说——!!” 燕婉怒目圆睁,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手指的戒指把桌面硌了个坑。“他不可能有别的女人,更不可能这么快就结婚!” 眼圈红了,“你说,他媳妇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
母老虎....看着架势不像是来抢人的,倒像来抢亲的,老头想。“唉呀,女娃儿你不要急啥子嘛,我没见过他婆娘滴,反正七个多月咯,生了总该来的吧,唉你懂的,我也不好多问人家的事。”
“七个多月.....” 燕婉又安静下来,难道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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