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沙州城已经不远,季沧海一行草草收拾一下便准备离开,郁弘家里在沙州城内有一处不错的宅子,可以直接到他那里再好好休整。叶悔之叼着块干粮边吃边看其他人收拾东西准备启程,觉得柳龙骧给他安排的这个身份好,非常好,柳龙骧作为一个账房先生自然也不用做什么粗活,便同郁弘立在一边低声聊着什么。
看着众人准备离开,稻香有些踟蹰,最后还是抿着唇拽住了季沧海的衣袖,“陈大哥,你们有马车,能不能捎我一程?”
下了一整夜的雨,外面早已泥泞不堪,对于一个姑娘来说,走到沙州城确实艰难了些,季沧海转过身背对着稻香看向叶悔之,“少爷,咱们能不能带上这位姑娘一起进城?”季沧海声音听着恭谨,却是使了个眼色让叶悔之答应,毕竟举手之劳而已,她一个单身女子能帮衬还是帮衬一下为好。
这是人之常情,季沧海明白,叶悔之当然也明白,但是季沧海还使眼色就好像他多不明事理一样,心下不爽,脸上却笑得灿烂,叶悔之瞧着稻香点点头,“带,自然要带,本少爷最懂怜香惜玉了,稻香姑娘,一会安排你同我们的账房先生一辆车可好,他这个人文弱和善,你同他一处不用害怕。”
听到温柔和善这个评价,郁弘不由嘲弄的看向柳龙骧,被柳龙骧瞪了回去,看什么看?
稻香听了叶悔之的安排犹疑了一下,声音又弱了几分,“这位少爷,我跟着陈大哥行不行?”
“行,”叶悔之点头,有什么不行,那边都陈大哥了,这边连自己姓什么还不清楚呢,“你想跟多久就跟多久,都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了启程。”
柳龙骧低声问郁弘,“我怎么觉得季九心情不好?”
不待郁弘答话,路过的许开低声说,“起床气,日日如此,都是将军惯的,换作我打他几顿,什么臭毛病都没了。”
郁弘高深莫测的一笑,“我看未必。”
季沧海表面上是叶悔之的护卫,自然同叶悔之坐一辆马车,现在又多了个季沧海跟屁虫一般的稻香,马车里比之前要挤了一些,但空间还是很大,考虑到稻香一个年轻姑娘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两个大男人也没了什么主仆之分坐在了一边。路上稻香给季沧海看了一下她亲戚家的地址,是张磨损的很破旧的寻常纸张,好在字迹还能辨认得出,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叶悔之又喊来郁弘商量了一下,柳龙骧同其余三辆车的人先去郁弘家的宅子,而郁弘带着他们先将稻香送到亲戚家。
稻香亲戚家的位置并不算难找,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也是带着小院子的房子,在沙州城内算得上中等人家。季沧海将稻香送到门口,等着稻香敲门进去,叶悔之也顺便跳下车松松筋骨。半旧的朱门很快打开,开门的是个微胖的大婶,疑惑的打量着站在自家门口的稻香和季沧海,“你们找谁?”
稻香有些发懵,举着破旧的地址怯怯的问,“请问这家主人是不是姓张?”
“张家?”大婶见稻香和季沧海皆是寻常打扮,眼底生出一丝厌烦,“早半年就搬走了,现在这是我家没事别乱叫门。”
眼见着房主要关门,稻香忍不住上前一步抵住大门,“婶子,您知道他们搬去哪里了吗?”
“欠了一屁股债,鬼知道他们去哪了。”
稻香依旧不肯松手,语速急切起来,“那有没有一个年轻男人也来这里寻过亲,大概比我高一头的样子。”
“松手,没有。”
大婶用力去关大门,稻香一个年轻女子反倒没有她的气力大,眼看便要支撑不住,这时候季沧海只是伸手轻轻一抵,胖婶手中的门再没能合上分毫,季沧海言语十分客气,“大婶,这位姑娘千里寻亲十分不易,又同兄长走散了无依无靠,还望你好言相告,她哥哥有没有来寻过亲。”
胖婶不满,却也不太敢同季沧海耍横,忿忿的答,“我都说没有了,骗你们做什么!”
“那如果我哥哥来找,能不能请你帮忙转告他我落脚的地方?”
“凭什么?”胖婶又要用力关门,“松手,你们还想强闯民宅怎么着,再不松手我喊了!”
一只手掌横在了房主眼前,上面还静静摆着一锭银子,大婶顺着手看向银子主人,她觉得这辈子都没见过哪家公子生得这般好看,叶悔之扯着懒洋洋的笑,“大婶,劳您帮个忙,我这边先谢过了。”
大婶气势缓了下来,一把抓住叶悔之手里的银子,居然还换了张笑脸,“这点小忙,怎么好意思让公子这般破费。”
叶悔之笑吟吟的立在原地也不答话,莫名有些恼火,却越恼火脸上笑意越浓。
房主见叶悔之不再答话,又转向了一旁满面感激的稻香,语气也亲热的好像之前没有赶过人一样,“姑娘,快将你落脚的地方写个条子告诉我,待你哥哥来了我一定转告他。”
“我落脚的地方……”稻香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住的地方,茫然的抬头去看季沧海,“陈大哥,你知不知道哪里能住的便宜一些,我……”
“姑娘不嫌弃,不如先暂住在我们落脚的地方吧,独门独院绝对不会唐突委屈了姑娘,这沙州城便宜的落脚地多是贩夫走卒混迹之地,你一个姑娘家实在不安全。”不知何时下车的郁弘替季沧海答了话,稻香一路跟来知道他们并非坏人,感激的连眼眶都泛了红,直说一定记得几位恩人的大恩大德。
郁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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